“就这样吧。好的。”阿田静静地说，逗乐语气不见了。

        “这是凌霄花。”一旁的糸师冴冷不丁发话。

        她？亚实只见阿田拿过一旁架上的花洒，朝桶上洒着。这是嘛？

        何时起？就是她离去时候吧，他再也不敢修剪它了。它越长越长，越长越长，缠住了橡木桶，缠住了他。他没能让她凌霄，一辈都没有，再也不会有了。

        “你一个人？”亚实惊讶，“没有人帮你也可以成吗？”

        亚实觉这里宛如被雾笼罩，一切都很密，压得她快要透不过气，她急需一酒来解放。

        “等，我先给她浇，今天她还没喝呢。”

        “好！好、好……”

        阿田在那最大、颜最深、模样最老旧的酒桶那驻足了。

        没有凌霄的花，折去骄傲的树，这样，才是适合的，吧。

        阿田当然清楚了。他园丁的。只要把这株凌霄花放到室外接受阳光雨，剪几簇多余枝条，它就能上得到绽放。但好像只要剪了，只要花开了，便离过去越来越远了。

        “剪掉几株的事，给你拖到现在。”糸师冴手兜里，低着，“你一辈都停在这了。”

        亚实仰饮尽。

        “这只酒单宁还没分解完成，估计会有些涩，不过风味应该已经的差不多了。”阿田把接的一小杯酒先递给亚实。

撇嘴。这样……唉，另一种意义来说，这也算暂时翻篇吧。

        亚实默然。

        “她还一次没有开过呢。”阿田又从兜里掏一粒胶鱼油似的东西，往最最底，与巨型橡木桶比起来极不起的小盆里，滴了几滴。如果他没蹲，亚实还真不会发现，那么大一片绿藤蔓是从这小块地方延伸来的。

        “现在我的少啦，以前我是真能自己完一整个呢。这种自制熟成桶也算是我们酒厂的特，现在不是很多东京酒厂都在使用不锈钢材料嘛？说是会木质污染酒的本来风味，我倒不这么觉得。”

        漩涡般的旋转楼梯，来后再往上看原来竟然这样。地二层与其说是酿酒坊，更不如说像超级实验室。

        待她过去吓一，“呀！长了这么一大片爬山虎？！”

        亚实疑惑地看着他俩，阿田发现她的目光，他没事笑笑：

        “那边是压缩机，等在发酵里酸度达到了我们就会送式压缩机里面，一步提取华，压缩完了就是熟成——”他们走到一大堆巨型木桶的世界中，“这是熟成区，这些橡木桶很厉害吧？都是我一个个亲手的哦。”阿田对他的心血很满意，“我特意走船运了西伯利亚橡木，又拜托了工厂把它切割成厚片，这些都是我爬梯一个一个箍好，一个个安装龙的。”

        阿田恍然大悟，“哎！看我，一聊起来差忘了正事，你俩来吧。”

        “这酒还是小冴负责的呢。”阿田暂且把自己从回忆中来，“要尝尝吗？有的熟客名要用这只桶来熟成呢，这只桶也是我的第一只。”

        阿田摸摸脑袋，“后来其实也不全是一个人哈哈。之前还有两个小伙在的，现在他们一个求学去了，另一个说是回去踢球了，喏，另一个就在你旁边。”他朝糸师冴方向抬抬巴。

        糸师冴冷看着阿田悉心照料这株植，“我说，你要让它疯长到什么时候？”

        中间是巨型蒸馏装置，两旁如护卫一样站立着大大小小各型各状玻璃烧瓶，除此外有白铁制的大发酵，上有连接传送，阿田边走边向他们介绍：

        凌霄花？是红花攀附在树上那种吧。可是，花呢？

        “凌霄花什么时候开的？”亚实问，长这么一大片连个骨朵都没见着呀，而且，为什么它长这了？

        “哈哈，我就顺便养着呗。哦！没告诉你，这也是我老婆留的，她压不会种，怎么教都不会！她跟我说，要是她这花开了我薰衣草没开，她就拿这好好笑话我！你看，现在这花都没开，她又输了。”

        又是一的，的苦涩，从不知是单宁还是泪的东西里渗透来，亚实的心，被压得更深，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