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二叔他……”此刻实在无心客套，静香左右都寻不着合适的词周旋，便直接了当地问，“他究竟闯了什么祸？”

“不，不，不！”此刻的静香哪里还顾得计较该不该这么为小叔说话，一门心思只是要为他洗刷清白，他是不是有那羞人之癖，自己最清楚！断不能任人这么作践他！“这是哪传来的污言浊语？二叔怎会是那样的人！必是那不居善心之小人恶言诋毁！老太太怎么能就信呢？！”

这一句当真让蓝月儿笑了，“他们什么？一歇晌、一沐浴？静香，你年轻，不知。这种事确是有真有假，像那家里妻妾、儿女成群却又养了小戏儿的，看上的不过是那人儿扮相，宅门里的腌臜事，当真不见得如何了得

看着这平日安安静静、从不会声说一句的人居然急得额冒汗、激烈地为承泽辩白，蓝月儿有些意外，只应，“不是什么传言，坐实的事。”

“卫灵公与弥瑕，公为与汪锜，齐景公与……”

蓝月儿没与她多辩，递了自己的手炉过去，依旧靠回榻上。静香捧着那新燃的手炉，却还是抑不住地哆嗦，冰冷的双手握不一意。来之前已经略略打听，虽是确凿此事断与她无关，却还是没问究竟。心急如焚，再顾不得什么叔嫂避讳，救命稻草一般匆匆赶来找蓝月儿。

“开始我也不信，”看静香急赤白脸，蓝月儿倒未多心，只当是女孩儿羞了，“可这‘此人’啊，不是旁人，正是贺老将军！还需要来么？再问他亲所见什么？亲见男人衣衫不整从他房里来！这可够了？”

“祸？哼，他若真是闯了个祸倒好了。”

静香一愣，不是祸？那……

“姨娘！”

“羽人”二字尚未，蓝月儿就被静香打断，看她惊得瞪大了睛，红透了脸颊，蓝月儿知她心里已是明镜儿似的了，便没再继续说去。

静香微微蹙眉，“姨娘请讲。”

蓝月儿看她疑惑，递了个给燕，便将房里人并荷叶儿都遣了去，这才坐起，与静香耳语，“你是清白人家的女儿，我说了怕是你也不得知。不过，书总是念过的，我说几个名字，你若知其中典故，我便将今日之事说给你，你若不知，只能待日后，你自己慢慢想明白了。”

蓝月儿笑，“为什么友？他就是！”

“倒不觉冷。”

了手在边坐，“这冷的天，怎么连个手炉都没带？”

啊？？静香被一句噎回来，似被当一棒，这，这怎么可能？怎么会如此？？不多想，不多想！一定有误！急急，“姨娘，你信么？你信么？二叔，二叔他是堂堂正正的男！便是，便是贺老将军看见什么，那，那也许是二叔相交的好友而已，他们，他们……”

“是，是说二叔他，他与他们……为友？”不敢相信耳中所闻，静香磕磕绊绊，努力在震惊中寻着话由。

“坐实？怎么坐实的？”静香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相信自己心里、里的人，只觉“坐实”这盆污荒唐至极！紧着辩，“不过是市井讹传！便是有人亲所见，此人是谁？有何来？是何目的？又当真看见了什么？？以我看，断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