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哦，”静香赶紧回回神，再开，又是依了原本的打算，“你……你可听到了她的琴？”

“如何？”

“你放心，”承泽打断，“不会聘的。”

“是何曲？”

“……是，我，我不过气了。”

到怀中细微的颤抖，越将她拥紧，“还冷么，静儿？”

那朵小珠簪就在前，微微侧便看到隐在烛影中那片竹叶，心，轻轻着怀里的人，心疼，“又瘦了，衣裳也单薄，怎么就不知自己当心，这么冷的天，是嫌我心得不够么？”

被裹在他怀中，人僵僵的，再不敢像刚才那样去受他的疼，只把自己的心拘着，努力想，他是不懂她的话，还是当真不辨那边的形，怎么不肯接去？他不接，她又该如何继续……

他笑了，轻声嗔，“让你写信，你又不肯！”疼地抚抚她的脸颊，“腊月我就回来了，这一回许是就不用走了。”

轻轻拨开他的手，“三日后就要聘，一旦聘定，你便是……”

静香轻轻，又问，“你们可曾相见？”

“我虽不通音律，倒还读过书，记得上说：‘借鸿鸪之远志，写逸士之心。……初弹似鸿雁来宾，极云霄之缥缈，序雁行以和鸣，倏隐倏显，若往若来。’十七小佳人绝艺，必是深得其宗，一曲雁来初识君，果然不俗。”

他的气息呼在耳边，心一顿，刚有了些的绪便又乱了，埋在他怀里，嗅他的味，贪心他的温，只想赖着，赖着，偷偷无耻地求老天，要不……要不就个地狱的□，今生缠着他，求他不放……

“什么？”承泽当真没听明白。

静香笑笑，“君不见伊人，伊人却察君。”

“好琴。”

的样，痴痴恍惚，竟一时反悔，想为了自己的私心从此赖上他……

她似并不意外，未再多争，只是，“你要怎样，全由你，只想提一句，如今好当惜，莫待无花空恨。”

承泽闻言生怕又拘着她，赶紧松了松手臂，“好些么？”

承泽闻言，敛了笑，想起福能儿从延寿斋探来的话，心中隐隐生了戒备，不想再引她深谈，手上用力将人拉近，“好了，不说那不相的了。路远，我不可久留，让我好好抱一会儿。”

“哦？何以见得？”

怀中没了她，心都空落，可承泽也不敢再，看看时辰，只，“不早了，你歇吧，我走了。”

静香就势轻轻挣他的怀抱，“这样好些。”

“就走么？我还有话。”

“。”

“听说当年府里为承轩选亲整整寻了两年，十里八乡都寻个遍。你兄弟二人年岁相当，为他寻，想也一并为你寻过。如今说尽虽是言过其实，可终究

“静儿？”

想来所谓商议，老太太定是将松江之行所有的细枝末节都讲给了她们听，遂此刻虽不知她所问何来，承泽却只能照直答，“嗯。”

“琴音为信，何来巧遇？十七小若非见过人，单是旁人的几句保媒之赞，断不会让你听到她的琴。”

“不曾。是那日与任世伯在园中说话，阁里远远传来的。”

承泽微微蹙眉，“便是如此，可又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