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在京城时已是如此？”

静香想了想，摇摇。

伏天未尽，暑已慢慢有减退的迹象，夜里若是有雨，清早竟会有些凉意。

“这是你那婆婆在世时行的规矩，她走了，这么些年只我一个，如今，又添了个你。只可惜啊，”蓝月儿这一次是真笑了，凑到静香耳边，“往后有了二还好听些，只像你我这样的人听那劳什，真真成了个笑话儿了。若果真还有用上的一天，怕只怕，那死了的都要重聚了魂儿不安生了。呵呵……”

这一番话听得静香不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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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香微微蹙眉，曾经也跟娘亲礼过几天佛，倒似没听过。

蓝月儿正望着车窗外那一片片深浅不一的绿神，想起当年在京城易伯瀚带着她去郊外打猎，一共去了三天，那三天的日，那三天的绿，那三天的人，是她这一辈寡居唯一的念想……听到静香问，回回神，“哦，这是惯例，每年夏天府里的娘儿们都要去寺里听经。”

如今的延寿斋再不是难熬之，因着他的亲近，觉得自己也不该再顾忌从前，老太太是老祖母，曾经因畏而敬，现在却当真成了自己心甘愿的承担，一心一意地服侍，只该如此。只是私心底，这份孝顺、这份虔心越过了礼数义，却并未完全落在亲上，偶尔莫名，会觉得像是在悄悄恳求施舍，也或是……赎罪一般……

提起京城，蓝月儿那晒得微微发红的脸庞顿时有些冷，“嗯。”

静香觉了这语声中的厌烦，轻轻，没有再往问。蓝月儿看在中，觉得这丫实在是知趣懂事，心里也有些耐不住这些年了房门便再不敢提及的怨，“静香，你知要咱们听的是什么经？”

皱了眉，蓝月儿在一旁也随了叹，可怜见儿的，这些日也不过是医好了病而已，看这弱的。老太太也，嗯，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往日竟是疏忽了，如今回了家正该从长计议，好好调养。

老太太又仔仔细细问起这病儿并一应医治，再三嘱咐姨娘心与她调养，静香一边轻声回话，一边为自己的不能把持惹老人家担心而愧得无地自容……

这次归来，府中的每一块砖瓦，每一花木，都似与从前不同，适宜得让人忐忑。他说的对，是该早早回来，虽则他不在府中，可芳洲苑近在咫尺，偶尔路过，只看一那朱漆的门，心就会，走过桃林，心也会，夜里倚着窗、看着雨，都会怦怦的，一日起起伏伏，像揣了只不安分的小兔。静香悄悄在心里骂自己不知羞，却又一刻也舍不得放走这觉……

“哼，”蓝月儿冷笑一声，“。”

这日一大早用过早饭，静香就随了蓝月儿上车往广灵寺去。这事说来让人纳闷儿，并非是忌日也非什么节气，老太太竟是主动提要她们两人去山上吃斋。当时静香看姨娘应得很是理所当然，心里虽不解，却也随着应。此刻在路上晃着无事，静香便问，“姨娘，这斋可是有什么说？”

这一番话听在耳中，静香那发抖的害怕都变成了始料不及的惊讶。前的老妇人再不是从前那让她生畏之人，关切的语声，温的味，都跟娘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