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仍旧仰着，书包上的小黄人一摇一摇地，“我虽然喜爸爸，但是更喜妈妈。妈妈，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玩我不要，我只要妈妈。”

她盯着看了会儿，很快就睡着。那本书在她的手边，逐渐合上。

“……”

“……”

“不和爸爸住了么？”他的表颇为失落，“我很喜这里，爸爸还说今晚要教我组装遥控汽车，我们可以不走么？”

西瓜咬着手指，“哦……”

李绮橙笑着摸摸他，接着牵过他的手，拖着行李箱要往前走。

李绮橙透过窗帘，看见从外面透来的淡淡月光，睡意，却始终无法眠。

“妈妈，今天老师夸我了。”

人来人往的喧闹街，李绮橙突然弯腰，紧紧抱住他。她了鼻，忍着没落泪。

即使了这么多年的母亲，李绮橙偶尔也会一些奇怪的幻想。她动作小心翼翼地从枕后面那本边角早已破破烂烂的，凭着记忆翻到丑小鸭那页。

梦里，李绮橙的脑海里一直回响着：

借着月光，她清晰地看见那只挥着翅膀骄傲蜕变的白天鹅。可惜白天鹅已经被西瓜涂成了黑天鹅。李绮橙伸手，在心里读那句话――

“妈妈，我们要回家了么？”西瓜仰着问。

西瓜主动牵过她。一大一小逐渐人群中。

西瓜一见到她就迫不及待地将书包里的卷拿来，献宝似的：“妈妈，我这次考了九十七分，老师夸我步了好多。”

“妈妈，我们回家吧，我们两个人的家。”

晚上睡觉之前，她把床边那个盒打开，里面躺着席晔送她那条晶手链。李绮橙将它拿来，端详了半天，脑海里闪过一帧又一帧的画面。最后，她叹了气，默默又将其放盒。

孩眉微皱，神定而纯粹。

平安巷今晚多了一盏灯。温的小屋里，母俩正各自着自己的事，就像平常一样。

有的禁区，李绮橙不敢轻易去碰。她平庸而低微，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志向，只求能给孩一个好的生活。这个世上，和她一样的人比比皆是。她住在这个狭窄的房间里，打细算过日，过得比之前累百倍。

“爸爸会来看我们的吧？”

他回看了那栋楼，神依依不舍。李绮橙心里一扎，拍拍他的脑袋，带着他往地铁站去了。

午五左右，司机准时将西瓜送到小区。李绮橙提着行李箱在外面等着。

……

“我有想小黑了。”

“当我还是一只丑小鸭

裆，心涨落不定。

李绮橙停脚步，侧过，告诉他，家里没有人，你舅公和表姑会着急的。

西瓜写完作业，坐在小凳上看，李绮橙则坐在灯看她刚从地摊上淘来的。

李绮橙。

她又开始迷惘了――如果她是一个天真的傻，该多么好？

这可她肚里的一块肉，她的掌上宝呐。

啊，原来我不是丑小鸭，是一只漂亮的天鹅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