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舒然摇摇，挡在卫生间门不动：“也不行。”

        窗外的夜景绚丽温柔，整个城市都在他的脚缓慢旋转，他从来没有验过这么浪漫的生日。

        程舒然拿手机，他一手捧花一手搂着顾真的肩，顾真快门。两个人笑得很灿烂，姿势表自然得就像真正的侣。

        灯光秀结束，两个人都饿扁了，一园就打车去金辉大厦。位置是顾真早订好的，视角极佳，可以饱览德海的夜景。

        “今天，我二十岁了。我会永远记得，决不言。”

        顾真捂脸，有种挫败：“那你自己说。”

        顾真目光闪烁，嘴上却还是要泼凉：“人的大脑就像一张会随着时间消磁的磁盘，没有什么会永远记得。”

        还差半小时今天就要结束了，一日限定游戏也会结束，睡一觉就要赶去机场飞回胜京，回归原本的生活。

        酒原本是红酒，被顾真要求换成了粉香槟，装在香槟杯里就像冒着气泡的幻梦。

        “嗯。”他慢慢放开顾真，两人重新坐来。一旁的侍者替他们暂时把花保起来。他们聊了很多迪士尼乐园里的事，但又不好意思笑声，不得不憋得很辛苦。

        “可是不一样。”程舒然脚脆都不挪了。只有在德海的这几天，顾真是只属于他的。

        吃完离开，程舒然一手捧花，一手牵顾真。观光电梯不断坠，程舒然轻声：“谢谢你，我会永远记得今天。”

        “送给你，生日快乐。”顾真笑意温存。

        他第一次觉得，生在这个世界上是一件无比幸运的事，他是重要的，并且独一无二的。

        顾真无奈：“那你起开，我先洗。”

        程舒然产生了烈的不舍，顾真推他去卸妆洗澡，他一边不不愿地被推着走，一边扭过可怜巴巴地看她，像是一只要被主人送人的大型犬。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两个人累到在计程车上睡了一觉，还是司机师傅把他们叫醒的。新房间的布局和昨天非常类似，只是一张大床裂变成了两张一米二的单人床，中间隔了一个实木的小床柜。

        “因为我知我就是在梦。”

        程舒然更脆地摇：“不是。”

        落地窗外，霓虹灯将整个城市串成一幅画卷，而他们坐在最的地方，一切尽收底。

        同样，无论是多么小的琐事，只要每日反刍，他也不会忘记。

        订餐厅，送花，照对方的喜好和主厨提前商量调整菜单……曾经顾真希望有人为她的，现在全由她送给了程舒然。

        “我们拍张照吧。”顾真建议，“就在电梯里。”

        上完菜，一名侍者捧着鲜花递给顾真，她接过来，站起来把花递向程舒然。

        顾真笑着轻叹：“吃饭吧。”

        甚至于他排队玩了四次极速光轮，那里的工作人员每看到他一次就说一次，每一次都充满诚意，好像本不会厌倦。

        此外，爸妈打了电话，同学会发短信来送祝福。他觉得自己如此重要，又如此幸福。同时，顾真也在兢兢业业地履行着承诺，他忘了去牵她的时候，她会主动牵上来，直到离开，他们的手都紧紧牵在一起。

        “哎呀，不要委委屈屈黏黏糊糊的了。”顾真拍他的背，“回去了又不是不见面了。”

        “谢谢。”程舒然一只手接过花，用另一只手把顾真揽怀里。顾真抱着他的脖，笑着在他耳边说：“你要不要再掐一了？”

        顾真跺了跺脚，跑到楼，把那盒买来后就丢在一边的安全套拿上来，拉脸问：“那你想什么？这个？”

        程舒然很认真：“那就用笔写，写来经常看，看着看着，就再也不会忘了。”

        程舒然的脸有发烧，他不敢看顾真，低：“……亲一，可不可以？”

        他相信如果愿望足够大，便可以对抗自然规律。只要像写单词一样，天天都持抄写，无论是多复杂的词他也可以背来。

        程舒然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不用了。”

        程舒然心如擂鼓，从来没有女孩送花给他。这束花搭得很漂亮，小菊和香槟玫瑰拥簇着三朵向日葵，明媚烈，花语表达着和希望。

觉得像是透支了接来一年份的笑容。

        顾真笑了，虽然土，但切实可行，是程舒然能来的事。

        ――只要是和顾真在一起的事。

        他的心得越快，就越知顾真不属于自己。可那有什么关系，花儿不为他长，他可以为她折腰。

        有趣的是，给予比获得还要快乐，再加上受到对方的快乐后，她得到了双倍的快乐。

        “为什么？”

        今天每个迪士尼的工作人员只要看到他的牌，就会对他说生日快乐，算来他至少收到了一百句生日快乐。

        他想起来德海前夏萱让他发朋友圈的话，忍不住还是编辑了一句话发了去：

        餐用料讲究，每一菜都致得仿佛艺术品，就算饿的前贴后背，两人也不得不细嚼慢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