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是魏弃之授意他们整我吗？

        “大将军，若说起讧，也是刘良先说咱们故意陷害他！若他不生这些事端，大家早上一心抗敌了！”梁罴来帮腔。

        “我也没想到仗还没开打，你们就这么阴我啊，真叫我寒心哦老梁。”

        “我跟你认识多久了――在你面前，还用得着悠着吗？悠着你难就会回去和你魏大人说我看起来诚惶诚恐绝对没有在心里骂他？”

        “原来您刘将军也会寒心啊，我还以为您当初莫名其妙就那档事是因为良心都给狗吃了――”

        “靡费钱粮，虚我国库。”

        “你不愚钝，你是顾忌阿信来了，不想说。”

        我听见他继续问：“如果此战失利，会怎样？”

        “抢我谷麦，毁我田地，离庶民，损我国力。”

        “哎，我可没骂你，是某人太有自知之明――老狗贼――”

        他一带，剩几个人也跟着他跪，请魏弃之狠狠地罚我。我看着他们，觉得真是无聊透了。我果然还是很讨厌和他们共事，连欺负你都得绕这么个圈，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欺负。

        “亥时？”梁将军笑我说，“大军晌午就集结完毕了，怎么会那么晚开会？老刘啊老刘你赌气就赌气，拿这种谎话遮掩又不好看，又污大家伙清白，罪加一等。”

        “末将不敢！”韩啸云说。

        我听见韩啸云回：“末将愚钝……”

        魏弃之笑了一声。虽然我已经自觉不是他属，听他这么笑还是心里一紧。

        我等着魏弃之发话把我拖去，没想到――他哦了一声，没搭理这茬，而是问：“啸云，我刚才问的问题，想明白了吗？”

        “……是，窦。”韩啸云说。

        “我军此次虽兵力较西羌略弱，可论装备、纪律、训练，十倍优于寇虏。我军必胜。“

        “如果此战虽未败，却迁延日久，又会怎样？”

        “哈哈……将军真是风采依旧……”

        “我听说，你们中有人对我的决定不满意，认为只这人对付西羌，过于自负大胆――我看，你们可是比我胆大多了。明明知此战冒险，还敢在战前先起讧。”

        “杂种你骂谁是狗――”

        我看到梁将军恨恨地瞪了我一，就和以前每一次魏弃之袒护我时一样。

        ……哪有战前问要是我们打输了会怎样……晦气不说，没必要问啊。秋天叫胡人打来，还能怎样，大家一起度秋收？

        “他一定想到了。我方两顾及，削弱军力。姬韶凭此说动西羌，叫他们觉得有机可乘。啸云，我们这次有多大胜算？”

        “理由。”

        韩将军突然又支棱起来了，一抬，一副非常惊讶的表：“董柯？董柯不是刘将军最开始的那位副将，颇受刘将军的恩惠和照顾吗？”

        *

        “姬韶在西羌有行踪。岫猜，窦九行围魏救赵之策，却没想到，我们并没有因此撤走在辰地的军队。”

        “你们接着随便练练，然后自个回去歇着吧。”我对他们命令说，然后看向魏弃之的副官。

        …

        ……什么意思？

        “开战在即，还这种事，真晦气！――走走走！我因为怨他揍了我一顿就赌气不去了解敌战术――他想什么呢？想我和他是一样的小心吗？”

        韩将军这时候却站来，跪请魏弃之：“大将军，刘良目无军纪，战前无故抗命缺席议事，行为无礼态度傲慢，信诬人扰乱军心。末将在此请求大将军重惩刘良，以严军法。”

        我一想，也是，这么简单我居然没想到。

        梁将军正要再骂，魏弃之突然动手往舆图上摆了个旗，他就不敢声了。还真是够会察言观。

        “这可不是嘛那么多年在狗群里呆着，难免守不住自己的良心――”

        魏弃之看过去――吓得梁将军一抖。我看着梁将军，心里纳罕――我有这么惹他恨吗？宁愿逆着魏弃之的意思来也要让我被治罪？

我唬闭嘴了。我的新将们却和我相长不过几个月短就十数天的，反而忧心忡忡地看着我。

        他的副将报告：“回大将军：董柯。”

        “老熊――非得耽误我时间。”他笑着说，“张鸣，你是叫谁去传令的？”

        “将军……说话好歹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