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就没什么好奇想问的吗？”皇帝突然扭问我。

        我的脑一片空白。我听见后梁常侍惊呼一声，有阻拦之意，皇帝却没理，继续说去：“太失德，与姊妹乱，父皇

        皇帝笑着摇摇。

        “……不敢好奇天家私事。”

        “这样顾顾尾的，可不像先生的风格，”皇帝说，“怎么，您还谨守着魏稷的规训慎言慎行吗？”

        可是这些中京都的贵族啊，他们嘴里说好，那都是转就能陷害个罪名抄家灭族的“好”啊。

        “这算什么天家私事――未来还不知这天家是不是接着姓段呢。要是现在不问，您以后可没准就问不到咯。”

        “朕还是第一次看到阿姊的画，”皇帝说，“画得真好，真可惜。”

        “俗人看事，都想推求一个常理来，却不知世上很多事是不守常理的。市之无虎，何以明也？”他抬起手，指着画上的那个女，“先生知，鸣玉画的是谁吗？”

        “是英――云泽昭义长公主，段玫，段英。”

        这话说的真够叫我恶心，可说话的人既是皇帝，又是小孩，我不好骂他。

        “臣年轻时曾经听人说三人成虎的故事，当时觉得这故事非常荒唐，结果后来有段时间在中京都常住，听了很多事，方觉这故事讲得不荒唐，反而很实际呐。分明是胡编来的事，叫三个人统一一径，都这么复述一，就显得特别真实，特别可信了。所以从那以后，臣不听见谁说什么话，心里都要抱个疑虑。陛，臣觉得，在中京都，‘知知底’这个词最虚假了。”

        “先生别生稷哥哥的气啊，”皇帝说，“我懂稷哥哥，他喜您的净，可我们这的事都太脏了，他不好意思污了您。”

        听着……竟然有亲切，我原来在家乡的村里，和乡里乡亲的亲近，也是这样的觉，都了解，都熟悉，好像都是亲朋，都有。

        “没见过人，也听过名，家里过什么事，基本都知。互相知知底的，怎么会不好呢？”

        “我没那么想知，”我说，“别人家的事，我其实都不怎么好奇。”

        “臣没想到陛和大将军这样好。”

        皇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

        我到皇帝的手们在瞪我。而皇帝――既不恼火，也不尴尬，接着他的节奏走，说他要说的名字：

意思，是人为的？谁能这样待桃林公主……先帝文后……他们把女儿的手给废了，且不论原因，这么大的事怎么我完全没听说过啊？我还以为桃林公主不拿笔是她少女心气，任，看你们都想藏一幅我的画，那我就不画了，气死你们……

        全都比我淡定。

        这话叫人怎么接啊……我忍不住去看看他旁边经常跟着的跟班――赵常侍面无表地瞪着我，梁常侍脸上挂笑地盯着我，他们背后远远侍立着刘十九，低着，看着地板。

        “臣和大将军断义已久。他早年经历，臣确实不好奇。”我冷这脸说。

        那萧瑟的冬雪里孑然独立的女，笔画不多，画得也不算细致，这人的面目瞧着模糊，可远远看来，就是叫人觉得她必然是个人。

        戾太的恋人，我她是谁。反正平叛诛连了那么多人，这女人怕是早死了。真烦，他们门贵族个个都才华横溢个个都有故事是名，我活的都认不全，还叫我猜个死的？

        “反正不是魏弃之。”我赌气。

        “怪不得先生连魏稷早年的经历都不了解，原来是不好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