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全然不知这些事，她跟着三姨太门的时候，大少爷就是那个说一不二的大少爷了，不想还有这样的过去。

        “但你确实想了，对吗？”

        二姨太轻笑一声，径自说去，“后来他找了个师傅，古怪得很，但俊明跟他投脾气，这老也是，自打收了俊明，日也好起来，只不过福薄，没过几天好日就去了。”

        “我…我不知，看大少爷不像有疾的…”

        萤小脸一红，扁扁嘴没有说话。

        “得了，你要是想就看，心里也不是没有主意的，空有一副傲气有什么用。”

        “哦哦，对…万幸有三少爷。”萤对三少爷的印象不过一个纨绔，丝毫没有往他那边想，况且疾这事，哪有医得好的。

        二姨太眶泛红，指尖掐在一起反复地搓。

        萤没说话，二姨太忽然转过弯来，侧目问，“难不成，你还想生意？”

        萤心里微动，面上却不住地摇，“萤知自己斤两，不敢奢望这个。”

        “那时候气盛，老大老二前后脚落地，那些年可是没少拉在一起比较，是我把正卿到主院，让他一直跟着老爷，可老爷哪是好相与的，待正卿还不如何家，为了屁大的错，冰天雪地的让孩跪在冰面儿上，不让旁人送饭，连衣裳都不让加一件，之后还落了病，一到冬天就闹疼。”

        二姨太喝茶，继续说，“正卿当初很怕老爷，每天早上要先哭一会

        萤眨眨，目光中似有星星闪烁，二姨太材清瘦，常年小病不断，这样一副里竟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那…后来呢？”萤试探着问。

        萤努力忍住，不想被二姨太瞧见她这丑态。

        “你当俊明的诊所，是我给他开起来的？老东西看不上行医，药肆更甚，可俊明打小就喜鼓捣这些，我也不愿意他走街串的伺候人，看得好了赚个辛苦钱，看不好了还容易摊上官司。”

        二姨太见她这没息的样就厌烦，厉声说，“谁生来就有本钱？我爷爷，我公爹，几个大家的老爷们，哪个不是光着脚，从一双草鞋开始，走街串巷的吆喝起来的，你光看见东家的快意，却不见人家从前吃了多少的苦呢！”

        原以为药厂的生意是二姨太从娘家带来的，不想却是三少爷自己挣的。

        她不解地看着二姨太，似是觉得大太太说的没错，二姨太不过是嘴毒，人并不坏的。

二姨太扯起嘴角轻嗤一声，“你这药就已经是帮他了。”

        二姨太却明白了为什么老大老三都看上了这丫，这泪依依，将哭不哭的样，似是一抬手就能掐一儿来，真是长在了男人们的心尖儿上。

        “原是这样。”萤喃喃。

        二姨太长叹一句，面上笼上一层惆怅。

        “你想知老三的事儿？”二姨太戏谑地瞧着她，“那你自己问他去。”

        二姨太乜她一，心这丫也不是笨得无可救药，一回对萤的目光里有了丁儿欣。

        泪珠呼之，二姨太见状啧了一声，“瞧瞧，我说什么了，又要哭，这丫鬟的，小的脾气，得很。”

        这瞬间，萤忽然想到大少爷，这对母可真像，一针见血，不留面，非要把她那儿隐蔽的心思挖来扔在桌面上才肯罢休。

        萤只觉得自己被羞辱了，渴望却不可得的事，她都不拥有吗？

        二姨太说的急，连连咳嗽几声，萤忙过去给她倒了杯茶。

        这话听得萤云里雾里，她大字不识几个的姨娘，也能生意吗？

        “我…我也能生意吗？”萤壮着胆问，“我什么都不会，也…也没有什么本钱。”

        “你当俊明是吃闲饭的？”二姨太敛了神白她一。

        “要说只有老大是一直跟着老爷，倒是学了不少东西，但家里最苦的就数他。”

        萤眨眨，不解地问，“跟着老爷，不好么？”

        “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