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二姨太如蒙大赦，“好好，你好好歇着，待会儿让丫给你送些酸梅汤解暑。”

        韩正卿知韩俊明说的没错，但他必须控制事态的局面，至少面儿上的形势必须拉回正轨。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去吃饭，别让母亲久等。”

        “屁的姨娘！不过是一味药！”

        韩正卿长舒一气，低抿了一酒。

        现韩家摇摇坠，被合作多年的生意伙伴抛弃并非小事，而他去撬洋火的生意，等于在动几个家族在五洋生意上的整格局，成与不成，全在近日这几件事上。

        韩正卿深一气，“我是为了母亲。”

        “大哥是从什么时候瞧上她的？是从受罚那次？还是更早？”

        韩俊明咬一菜，在嘴里嚼烂了说，“还是娘的好吃，王德福号称师承御膳房的厨，我看也是浪得虚名。”

        “谁招我谁知！”

        二姨太面难，她确有一事，但韩正卿的脸十分难看，她也不急于这一时，便笑着打圆场，“不着急，回再说也成。”

        韩正卿没否认，也没承认，这种回避的态度表达的意思再清晰不过。

        ＊

        “她本就是姨娘。”

        韩俊明的目光轻飘飘地瞥到韩正卿的脸上。

        “有一就有二，萤月事过去，怎么保她还是完璧？”

        韩正卿沉着脸转过来，“不劳母亲费心，正卿暂时不想成婚。”

        这个时候，韩家不能乱。

        韩正卿沉着脸放筷，对这二姨太一拱手，“母亲，儿吃好了，先回房了。”

        “来，多吃儿。”

        最好的自保，是将一切掌控在手心，四平八稳，游刃有余。

        二姨太听明白了韩俊明这是意有所指，她夹在两个儿当中左右为难退维谷。

        虽说质上从没短了韩正卿什么，但心里却觉得隔着一层。二姨太叹气，明明也是从自己肚里爬来的，怎的相差这么多，就连给他夹个菜，都要这般生疏的敬上一杯，好似一个外人。

        “先吃饭，母亲还在等。”韩正卿的语气不容置疑。

        韩正卿打断她，抬起睛直言，“儿中意四姨太，若求不得，便终生不娶。”

        二姨太前一黑，“你…你说什么？！”

        二姨太见这话说到这份儿上了，索就直言劝，“老大，你也不小了，过了八月就二十七了，是不是也该…”

        “这人呐，在其位就得谋其政，他一个厨，就应当把饭好，让大伙都吃得兴兴和和的，若是拿着炒勺不颠锅，看着烧都不加，也不灭火，连锅里这菜都快保不住了，那还要他什么！”

        二姨太的筷递到了韩正卿的碗里，他才反应过来，母亲原是与自己说的这话。

        二姨太笑笑，“可别这么说，老王可是你爹重金挖来的厨，我这厨艺哪比得上。”

        韩俊明咬着后牙说，“老东西现在不信那胡沁，要破了她，你知不知，要不是我让老四过去，小娘这会儿都怀上了！”

        韩正卿又要抬步，韩俊明抢先一句说，“娘要给大哥一位夫人，趁我也在，就帮大哥参谋参谋吧！”

        韩俊明笑笑，“大哥比我聪明，事也得隐蔽，可你这番心思，好全让那老东西得了，小娘还以为是老疼她，一心一意地想当个好姨太。”

        韩正卿端起酒杯敬过去，二姨太中却闪过一丝悲哀的神，也端起杯来与他对饮。

        “这是怎么话说的？谁招你了，这么说话？”二姨太想打圆场，可韩俊明却憋着要闹。

        一顿饭吃得气闷，兄弟二人各怀心事。

        “是不是完璧都与你没有关系。”

        他鲜少喝酒，除非社交应酬一般滴酒不沾，保持清醒非常重要，他见过太多酒后失态的蠢样，若自己也那种神态，他将无法面对自己。

        韩正卿隐忍地呼，沉默片刻。

        韩俊明不理他，继续说，“你为什么补给她现大洋？别告诉我是爹补的，那老东西的恨不得把袁大穿肋条上带到地去。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能这事的只有大哥你。”

        世动，他们必须同舟共济，若因为一个女人让韩家从瓦解，后果将不堪设想。

        韩正卿冷瞧着他，谎言脱而，“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疯。”

        韩正卿与她的话历来不多，这孩总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样，似乎生来就不会与她撒，不像韩俊明，动辄就要这要那，不给就闹。

        “多谢母亲。”

        “那你为什么替她圆谎？别说是为我，那日老还能真的打死我不成？”

        韩正卿不再理会他，也不回地走二姨太的堂屋。

        韩俊明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大哥且慢！娘不是还有事要跟大哥说？”

挑破那层窗纸。“你任由老作贱她，却无动于衷？”

        韩俊明故意说得难听，他就不信大哥还能沉得住气，只要韩正卿对萤有一丝一毫的占有，这事就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