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

        “…九、十、十一。”

        “只有十一个！”迎叉着腰说，“还差一块现大洋！”

        胖女人再去着那瘦男人，搜半天也没搜到多余的钱。

        她狠狠掐一把男人，咬了咬牙，又开始了阿谀奉承的说辞。

        “你们小一看就是个好儿，人也通达讲理，指定不会跟我这般计较，我今日确实是没有余的钱了，若不然，我写个条，改日你再来取？”

        “呸！休想！”迎气愤地说，“照价赔偿！现在就赔！不然就拉你去告官！”

        胖女人见她不吃这套，便一屁坐在地上，“哎呀我滴娘啊！她们这是要死我啊！我真是多一分都没有了！”

        这么一闹，连同二楼三楼的客，乃至路上的人都在向这边巴望。

        萤了泪，叹气，“罢了，一个银元而已，犯不上闹得这样难看，短就短了吧。”

        迎瞪大了，不可思议地看着萤，“四姨太！你怎么这么好说话啊！凭什么她说短就短啊！”

        萤拉过她的手拍了拍，安抚，“就这么定了。”

        胖女人自觉得了便宜，赶忙拿着东西跑了。

        人群逐渐散去，迎气鼓鼓地坐回去。

        “四姨太，你可真是，唉…”

        她的主太和了，她跟着窝火，又不能说什么，只能一个劲儿的拿筷戳着桌撒气。

        萤扶住她的手，问，“这么生气？”

        “这还用问？您新买的，好心借给她看看，让她碰坏了，然后竟然还折了价赔了钱，四姨太您这和脾气，难怪…”

        “难怪什么？”

        迎想说，难怪让府上的老少爷们儿转着圈的欺负。

        可她不忍心，的便是，“难怪总是吃亏。”

        萤给她倒上一杯，笑着说，“其实，今天没有吃亏。”

        “没吃亏？”

        迎好奇地眨眨，明明赔了钱，怎么没吃亏？

        “你想想，咱们是用什么结的账？”

        “不是钱吗？”

        萤摇摇，“用的购券。”

        迎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便安静来细心听。

        这回韩老爷自知理亏，给萤补了不少银元和大钱庄的钞票，不过她今日用的是百货大楼自发的购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