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升起的怒气，很没骨气地消散了。

        希雅闭着睛，半梦半醒中自然地搂住布兰克的脖，在他的脖颈蹭了蹭，呢喃：“有……不安……”

        希雅是被推门的动静吵醒的。

        说完，布兰克扭转向一边。

        他的声音渐渐放低了，磕磕绊绊的，很难以启齿的样。

        “……啊？”希雅懵掉了。

        希雅被瞪得茫然不已。这是在怪罪她吗？虽然这事不是完全和她没关系……

        布兰克瞪着她，咬牙切齿：“这小伤，我本来可以轻易地用法治好，但是我没有……我……”

        希雅听得瞠目结。她大概明白布兰克那像是生气又不像是对她生气的表是什么意思了，合着是他对他自己到生气啊。

        “你怎么睡在这儿？”布兰克弯腰抱起希雅，话里有隐隐的怒气。

        希雅在他的唠叨声中逐渐清醒，她伸伸懒腰，睛，视线刚刚聚焦，就吓了一――布兰克的手上脸上满是伤。怪不得刚刚闻到一血腥气，她还以为是睡糊涂了产生的幻觉。

        “所以就算了。”

        直说来的话，不就没效果了吗？

        “我在试图引起你的同心。”好半天后，他挤一句话。

        “有喝吗？”

        他停来，用力瞪希雅。

        她靠着房门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布兰克一开门，将她整个人往推动了几十公分。所幸布兰克意识到手不对，才没有将她挤到墙上，或是一脚踩到她上。

        是只有自己的人生这么难，还是人生就是这么难？

        这是和人打了一架吗？还得是搏命的那种。

        他把希雅放到椅上，一边检查厨房中的况，一边絮絮叨叨，“怎么带给你的书没看？”

一生，可走王后，遇见的每一件事都让她无法抉择，选择一条路，就是抛弃其他所有的可能。面对布兰克时产生的不甘心，其实是放弃其他所有可能的不甘心吧。

        布兰克脸上又浮现那种奇怪的表――双唇嚅动，想说什么又说不来，好像在委屈，又好像在生气。

        不能全选择吗？没有两全法吗？

        “我也很不安，我越想越生气。”布兰克继续说，“我生气了就很想破坏，可是我不能，所以我就破坏自己。”

        “可是刚刚，我突然又觉得，这有、有作。”

        “你、你这是怎么了？”她结结巴巴地问。

        “到晚饭时间了，你想吃什么？”

        “怎么菜也没吃多少？”

        “我、我本来是想……伤都伤了，就给你看看，让你知我有多难受，总之就是，引、引起你的同心。”

        “……”

        他纠结了好久，才定决心再给希雅一次机会，再和她好好谈一谈，结果一回来就看到她躺在门边――就这么想要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