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来的登徒。”回一看，那个阴笑的男人不正是在伪政府里极为吃香的黄振英黄大爷吗？

        船缓缓地驶离码，直到孙瓴的姿在甲板上已经看不真切。孙老爷才泪来。孙夫人伏在虞姑娘的肩上泣。“燕芊，你是多好的姑娘啊，要是能给我们孙家当媳妇……我的瓴儿啊……”

        “没事，多谢孙长相助。”

事，我就过去。”孙瓴连哄带骗，孙夫人就是不肯撒手。

        这日孙瓴在码为前上司送行。看一众官员挤在人堆里，哪里还有半富贵相？众生平等，这才现了来。你是贩夫走卒，还是官僚权贵，都疲于奔命。手里拎着一只行李箱，里装的必然是毕生搜刮所得，这带的走的金银珠玉，带不走的房地契。最后加加减减，挑挑拣拣，斟酌来来去去。一生都缩在了一只箱里。

        这已经是最后关，上为孙瓴送来了一张船票，孙瓴看了看边睡午觉的镜清，和趴在他肚上睡的一只新养的花猫。笑了笑，把船票装信封中，唤了人，让送到王老板那儿去。自己既然不要，那就给想要也要不得的人吧。

        却听有人呼“孙长，救我。”

        黄振英也不知结交了哪个人，当初日寇溃败时，他本被定了个死刑，后来竟被改成无期。这天大乱的时候，居然给他浑摸鱼的潜逃了。临了还不忘找王夏莹的麻烦，这个人勾结日本人，罪大恶极，孙瓴正想要上前擒住他，这人攒动，还真叫他寸步难移。这人明明离自个儿不远，偏偏这三两步就是抓不着，让他生生的从自己前溜了。

        虞燕芊走前来“孙大哥，你珍重，来日可定要来寻我们。”

        “这不，本来是要登船的，谁知被那混账纠缠，还撕了我的船票，也不知这票现在有多难。”说着将手中碎成两的纸随手丢在了地上。

        汽笛了好几次，一伙儿人才依依不舍的上船。千里送君，终须一别。孙夫人这才松了儿的手，嚎啕大哭的跑开了。虞燕芊赶忙上前扶着。一行人就这样离开了。

        “王老板，你没事吧。”

        孙瓴逮不着黄振英，也就算了，就算逮着了又能怎样？现在还有人会去这一茬吗？转问王夏莹“王老板，你怎么在这？”

        “那王老板有什么打算？”

        不消几天，想过海都难，船票是一票难求。孙瓴周围的人是能走就都走，不能走的也想办法走。码日日都有送别的戏码上演。

        “这可是你说的。你答应了娘可不许反悔。”

        “孙瓴，你定会不得好死，你等着吧。”黄振英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忘声诅咒。王夏莹听到这话心中莫名生寒。

        孙老爷看自家太太如此没有大人家的形象，反倒像个小女儿般耍赖，次没有言苛责，毕竟是骨肉分离在即，他也非铁石心，拍了拍太太的肩，劝孙瓴好生保重。

        正要打回府，看两人撕扯在一块。这乱世什么遇不着？人杀人，人抢人，人打人，都是寻常事。自己不是玉皇大帝，不着这边边角角。

        孙瓴笑了声。细细想来，他与王夏莹，倒真是有些缘分。“那我送王老板一程。”

        “这走也走不了，只能另想办法，现先回去好了，这人多的，跟饺似的。”

        国民党军队溃败退城区。鼓楼、大警察分局接受中共策反，将人员名单、政治态度、枪枝材等项列册移交中共组织。

        孙瓴看过去，正是那撕扯中的一人。不是王夏莹王老板是谁？让边的助理把纠缠他的人拉开。那人倒是个识相知深浅的主，看到这边有人帮忙，逃的比兔还快。一眨就到了几步开外。

        “好。”

        哪怕弥漫着伤，虞燕芊还是红了脸，孙瓴那样的男人，确实是她的向往。只是到最后，他却不属于她。她最终还是成了孙家的媳妇。嫁的是小儿。也算是青梅竹，满如意。天公素捉人，世间事，哪有事事让人得偿所愿？

        “却之不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