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周月也不知自己到底在笑什么。

        她什么时候天天护着席星洲了？

        那么大一个人，抵在墙面上，用手不停地着掉不完的泪，他是有怨气的，连泪都带着力气，把帘的地方得更红更了。

        她脑袋有大，她用手捂住自己的睛平静了半天，拉住靳行之往没人的地方扯。

        靳行之嗅着她发上的香气，看着不远正在挂红布条的信徒。

        靳行之看起来很惨，哭得真实。

        “你天天就知护着他，我不就接了他一个电话，我不想让你给他打电话我才删的通话记录，我是有错，我以后不这样了还不行吗？”

        “这次就算了吧，次我不敢了。”

        陆周月觉得无奈。

        “你天天就知护着席星洲，他除了脸、除了学习成绩好，他还有什么啊？”

        只记得那小时候屁颠屁颠任打任骂，梗着脖不肯低的靳行之，忽然之间就变成了上床也哭、床也哭，说两句就哭的哭包。

        那个席星洲果然很有心机。

        她不记得了。

        靳行之听他吧啦吧啦说了半天，陆周月就挤来这么一句话，还是埋怨他的。

        陆周月轻声叹了气。

        可话已经说了，圆也圆不回去了，脸也早丢了，捡不回来了。

        他心态崩了，咧着嘴连哭声都不压制了，哆哆嗦嗦叫屈：“我哭都不行了吗……”

        “你别不要我，你别跟我吵架。”

        那就算了吧，也不是很大的事。

        他好像找到能跟陆周月好好相的办法了。

        他小小的泣着，泪啪嗒啪嗒往掉，破罐破摔：“我都跟你认识那么多年了。”

        靳行之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哭的？

        早晚有一天，他会把这些还回去的。

        红砖绿瓦。

        靳行之背靠着冰冷的墙面，那雾蒙蒙地眸盯着陆周月，像是在指责她。

        他是不想让别人知这件事的，尤其是陆周月。

        陆周月一笑，靳行之哽了一想跟着笑，一想这是她在笑自己，变得又哭又笑，惨不忍睹。

        确实有些好笑。

        很丢脸。

        “好吧。”

        周围的人都在好奇地往这儿看，调侃地、八卦的。

        “可我长得也不差啊，我也可以努力学习把成绩提上去的。”

        她想，她也没什么。

        “你跟席星洲才待了几天啊。”

        笑意让陆周月的嗓音听起来好温柔：“好了，别哭了。”

        靳行之垂拥着人，缓住了哭，小声给自己开脱。

        陆周月本就不善安，看到他这样，卡壳笑了声。

        “你能不能别哭了。”

        靳行之埋她的肩膀上，挡住了眸中的寒光。

        席星洲是什么都没有，可他手段明，总会装来一副委屈可怜的样，等着在必要的时候冷不丁戳别人一刀。

        靳行之越说越委屈，扯着陆周月的手松开去泪，圈通红。

        陆周月看他哭得上气不接气。

        她想收敛起笑意，可靳行之这哭笑不得的表比刚才还好笑，她止不住，也劝不好靳行之，抵在他的肩膀上，手伸过去揽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