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可你不仅仅只有一个份，你是个学生，你还是个女孩，你是你自己。”

        “那你的呢？”

        “这话你说的好像很言不由衷。”赵英说。

        她永远在质疑，质疑父母，质疑所有人。

        “今天来找我是因为得到了什么契机呢？让我猜猜看。”

        “嗯，连争取都觉得没有必要，周月你还有很多没有说的对吧，那些更难以启齿的，更深刻的。抉择只有应该和不应该。爸爸妈妈很忙，我不应该去打扰她们，你这么聪明保姆的一句话就让你丧失了所有的勇气吗？我不信。最后延伸到，我自己能好的事就不应该打扰别人，这个过程一定很难熬吧。可你是个人，人不一定只可以应该、或是不应该的事，人也是群居动，无法一个人独活，违背习、天所创建的框架，在这个框架里衍生来的绪无发，变成了恶意。嫉妒同伴拥有母亲挑选的钢琴，你所说的靳行之，你讨厌他讨厌他们家，在那么小的年纪里，最底层的绪是什么呢？羡慕？他们家的这段关系是畸形的，你也调了这一，会刻意提及他们家的层次束缚，你很在意？你在用这试图掩盖但最起码他得到了父母的关注，而你没有？”

        “你喜什么？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你想成为怎样的人？”

        陆周月笑：“嫉妒？羡慕。你是在说我吗？”

        算来，靳行之在她边的时间比父母其实还要久。

        “我不是吗？”

        讨厌靳家。

        她笑着，说：“靳行之。你那个陪伴了你很久的伙伴回来了是吗？”

        赵英问。

        赵英站起来，看着她说：“周月，你也只是个孩，在这个年龄段里，只要不是违法乱纪、质恶劣的事，都是可以被原谅和理解的。你所创建的规则框架，除了会为难你自己、为难其他人以外，你依旧什么都没得到，不是吗？”

        刨开来看呢？

        那些花就变成了大把大把的钞票，红的、绿的。

        月月，你要听话。爸爸妈妈很忙，忙着给你赚钱花。不要给爸爸妈妈添乱好吗？

        陆周月站起来，想要中断这场谈话，她已经回忆足够多了。那些没用的回忆，也没什么必要。

        赵英看着她说：“你觉得这些绪不好，人不能产生这种绪吗？”

        “其实你一早就知我是个心理医生了，我明白。你能找到这里来，我很意外更多的是开心。我以为你是要面对自己，要放开自己了。可我有遗憾，你并没有。”

        “到此为止吧。”

        “靳行之那架钢琴是他妈妈送的。”

        只有空的别墅里回有一回音。

        陆周月讨厌靳行之。

        没办法不质疑。

        “陆家跟周家的独女。再明确一，陆氏集团跟AC集团的继承人。”

        “你从来都没有过陆周月吧。”

        “我不需要想这些，没有必要。”

        为什么不画画了？

        晚上趴在琴键上、抱着琴谱看，一遍遍的练。

        陆周月想了很久，想起来她坐在那副没的画前等啊等啊，直到画了，颜料变得没那么鲜艳，最后撕碎垃圾桶里，画画也没什么好的，很无聊。

        觉得他们虚伪、可笑。

        嗯，为什么不画画了呢。

        为什么呢？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陆周月开始发抖，她冷笑了一声：“跟你没有关系。”

        陆周月也是冷不丁想起来这么件微不足的事的。

        “你所说的绪不稳定的原因，是意识到在伤害对方了吗？”

        因为她永远都没得到她想要的东西，而后就将它淡化、遗忘，成为了生活不必要的条件。

        “钢琴老师，我爸爸妈妈没有时间去挑选一架钢琴。”

        赵英却伸手抱住了她，轻声说：“别害怕周月，一切都来得及。如果你能意识到这，那一切都还来得及。”

        “别说了。”

        钢琴，钢琴也是。

        陆周月没想过，也从来不想。

        她觉得这好像是个无法承受的结果。

        “很荒谬。”

        “恨？为什么要恨。他们所的一切不是为了我吗？”

遍遍的问，我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陆周月转过，烛光将她的影拉长，影印在了墙上，她问：“我不陆周月，我的是谁？”

        “你在恨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