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人？赞布卓顿蹙眉沈思片刻，最後无果地摇了摇：“没有。”

城墙上的角长号再度响，浑厚悠长的号声在古格王城上空与无数只秃鹫一同飞翔盘旋。它宣告著大军征战普兰的胜利，也宣告著伟大古格王穆赤·赞布卓顿的凯旋。

王城几乎所有的古格民众都蜂涌居室，停手里的活计，不惧冰寒地虔诚地跪拜在王所要经过的路两旁。前来古格王城贸易的各地商人们也都乡随俗地和古格民众一起恭敬跪拜来。

“恭迎王回城。”白玛丹增端坐犛背，双手结合十印对行到前的赞布卓顿颌首施礼。垂眸敛，法相温慈。

“骷髅已经变，王的长刀该超度了。”他微笑，唇边的笑若风，若甘霖，隐隐散发纯净圣洁的宝光，将从兵将们上弥散的阴霾凶煞和血腥戾气不声不响地驱散净化。

“多谢法王恭迎。”赞布卓顿连忙从上翻而，合十还礼。这时，一名著黄厚绒袈裟的护法上师牵来一同样批了八宝瑞相厚毡的白犛过来。他笑了笑，跃骑上犛，与白玛丹吉往托林寺并行。

古格大军在古格王国的统治领域後，就分批回到各个邑城驻守。一万王城军也在各都护的带领驻到王城周边的军营驻守。最後跟随在古格王後接受百姓礼叩拜和僧人诵经迎驾的只有一千王家近卫军。

白玛丹增微微，目光落在赞布卓顿斜挎前腰间的乌金长刀上。刀鞘浮雕的十六乌金莲花中间嵌著的灰白骷髅如今略呈暗红，里面囚禁的怨魂才是最上等的祭品。

白玛丹增又是微微一笑，犹如风拂雪莲。双眸轻阖，声音飘渺空灵，若有似无：“能窥视到长刀魂的人很有趣。王如果找到，请将这个祭品完整无缺地送给我。”

古格国地位最的王和法王骑祥瑞白犛并肩而行，两旁和後跟随的是上千悍厉威猛的兵将和潜修教法的尊贵僧侣，这是何等的威压与神圣？伏跪在地的民众们心里又敬又畏，更是虔诚得不敢动弹一丁。

“多谢法王。”赞布卓顿微眯睛，上郁的腥厉血煞也在白玛丹增的一笑中淡了许多。

“王，二十几天前，我在冥想中察觉有人在窥视长刀上的魂。”白玛丹增双手分摊在膝上结禅定印，眸光半垂，风轻云淡地问，“不知您是否曾遇上了奇怪的人？”

托林寺的莲华法王白玛丹增带领众多僧人寺亲自迎接古格王的回归。他黑红法帽，著赤黄厚绒袈裟，袒蜜褐的右臂，脖颈和手腕上缠绕著凤菩提念珠，稳稳当当地盘坐在一雪白的犛上。犛角上系著银铃和五彩丝带，背上披著织就了宝伞、金鱼、妙莲等八瑞相的五彩厚毡。行的路上铺满了五幡旗，上面印著祈愿的祝福经文和超度的往生经文。著黄和绛红僧袍的僧人依照等级低，一分站在路两旁，双手合十，垂眸不断地念诵著经文，为凯旋的王祈愿洗尘，为消亡在战争中的灵魂超度。一分手持各相法，随侍在法王侧恭迎王驾。

征战前，王会到寺庙里举行祭祀，征战结束後，王同样要到寺庙中举行祭祀并斋沐三天。

“法王，今日呈献的祭品是普兰王室一族，不知您可满意？”赞布卓顿轻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