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指挥他将书柜往角落里移了移，紧接着便扔了一袋碎银在他的脚。

慧珠说过，蒋陆笨是笨，却有一双比常人灵的耳朵，徐昭星不怕他听不到，甚至没有刻意抬声音。

想要在大房打探消息，没有银两，可是寸步难行。

一仆不事二主，说的是仆人的忠心，其实也说明了主人的态度。

他便索不挤，每日些杂活，累是累些，好在少生闲气。

大房在前院的仆人房外有一棵老柳树，蒋肆经过柳树的时候，被突然窜来的蒋陆吓了一大，待看清了来人，他又气又笑地踹过去了一脚。

“那二爷让你听我的话，你听吗？”

蒋肆又踢了他一脚，“快说，找我什么？”

蒋陆一听，低了，不言语了。

惠：“活儿的不错，二夫人赏你的。”

一步说话，他却死活不肯迈过门槛。

惠得了令，到前院整理二爷生前的大书房。

蒋肆抛了一个给他，而后自己靠在了柳树上，撕了一块馒，边吃边问：“陆儿，你怎么来了？”

蒋陆咽了中的馒：“来看看你。”

“肯定听的。”蒋陆一面回答，一面重重，“二爷原来就说过，二夫人说的话和他说的话一样。”

“那你听二爷的话吗？”

惠的尖，一就瞧见院门前的槐树站了个青衣的家，吆喝：“哎，你，对，就是你，你过来帮我挪一柜。”

二爷过世了这么久，二房在前院真没几个能用的人了，围观看闹的倒是不少。

蒋陆没有躲，实际上，蒋肆踹来的这一脚并不重，也就是将将挨着他的衣角，就没了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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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肆举着馒的手顿了一，心里不由的咯噔一。

蒋肆犹豫了一，低着去了。

“小的，谢二夫人打赏”。蒋肆的心里清亮，将那银袋攥在了手中，又贴收藏好。

柜还是那个柜，就连书案上摆着的青玉镇尺也和往昔放置的位置一样。

徐昭星从榻旁缓缓移步至门边，“那你去找蒋肆，告诉他，你梦见了二爷…在哭。”

他看着月光的蒋陆，睛放着光，“你……见过二夫人了？”

蒋肆嗤笑：“我还用的着你来看！”

蒋陆的反应比常人慢些，用有些慢的语调回答：“回二夫人的话，二爷待小的自然是极好。”

徐昭星索也不求，就随他跪在那里，遥遥看着他问话：“二爷，待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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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事蒋东让他清理地窖，他从早起一直到月上树梢，这才拖着疲倦的躯去了厨房，而后准备回住歇息。

“听啊！”

蒋肆在大房并不是个得重任的，大爷门有蒋和蒋秋跟随左右，回了宣平侯府，又有蒋东这个事打理大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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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挤不到大爷的跟前儿，心里也明白就是挤到了跟前儿，也是个遭白的。

他巴巴地看着蒋肆手里捧着的两个馒。

蒋陆哼哼唧唧，半天才：“肆哥，我昨夜梦见二爷了，他不和我说话，却光看着我掉泪呢。”

其实蒋陆并不懂，但他知有些事他本就不需要懂。于是，看着光影中的二夫人，再一次重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