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朝中官员，从那之后，便都改称李穆为大司。

歌声之中，李穆久久无法成眠。

李穆的语气也很平和，不带丝毫的命令吻，但却充满了一种令人无法反对的意味。

胤亦不例外，以官职称他，语气很是恭敬。

李穆微微一笑，转上，独自朝着城门而去。

在南阳时，李穆怎看不来，杨宣并非没有弃走之念。但终究却还是敌不过许的老奸巨猾，知他重重义，以一个儿的脑袋，换来了一名宿将的不弃追随，这笔买卖，实在合算。

一个是妻的兄弟，一个亦长亦友，李穆再也无法置事外。

他想起当日，自己以六千士兵前往蜀地平梁州之乱，他于担忧，特意深夜时分，绕远行京来提醒自己的一幕。

正是因为如此，他曾数次言提醒。

他一骑独行，飞驰到了城门外的一箭之地，翻，在来自后军营和前城之上的无数

“大司远而来，可是有事？”

因为杨宣，才聚拢了那些士兵的军心。也是因为杨宣，许才得以在朝廷军的重压之，守住夷陵长达半年之久，甚至，如今还自立为帝。

驾崩的太康帝去年于曲阿封李穆为大司。大司位职重，本朝几十年来一直空置，无人担当，仓促之，礼官员于章绶皆毫无准备，当时因了战况严峻，便只由吏备案，并未正式封金章紫绶，平乱，班师回朝，再行册封。

杨宣从前结果不善。

胤围了几日，正和商议，决定攻之时，忽然得报李穆赶到，十分惊讶，急忙解散帐中会议，自己匆匆赶到辕门之外迎接。

这一路，他晓行夜宿，风雨兼程，终于在半个月后，赶到了夷陵。

他闭目，想起自己少年初投军之时，受尽欺凌，十五岁那年，正是因为得了当时已是副将的杨宣的赏识和提，才有了自己后来的一切。

将士声笑语，在庆功酒的刺激之，大营之中，到可闻军士“君乘车，我笠，他日相逢车揖”，“君担簦，我跨，他日相逢为君”的放歌之声。

李穆：“将军，动兵之前，我想先去见杨宣一面。”

大战在即，李穆私会见叛将，未免不妥。

涉及攻城，从来都是易守难攻。何况夷陵城防牢固，又有杨宣这样的宿将把守，倘若真的攻，即便能够攻，士兵伤亡，也必定惨重。

又想起去年在南阳时，他被自己说动，违抗许之名，合发兵，解救陆柬之的围城之困。

奇怪的是，无论胤如何叫战，城中皆无半反应。

如今峤又派胤再去攻打夷陵。

他赶到的时候，胤已经领军到了城外，千军万，扎于距离夷陵城门不过数箭之外的旷野之上。

他一便看李穆来得匆匆，边又只跟了七八名雄健亲卫，显然不是奉了朝廷之名而来的，加上也知他和杨宣的关系，不难猜到或许是为私由，故有如此一问。

他很快就了决定。命副将暂时扎营此地，继续清扫那些逃了深山老林的残存的天师教势力，自己于次日清早，只带一队亲随，踏上了西去的路。

许之所以有如今的倚仗，靠的，便是杨宣的一己之力。

胤不过略一迟疑，很快。

胤心里很清楚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