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芽像被一棒打在后脑，懵了半天，这才哆嗦着嘴唇，“那，那我哥就是……没有……”

“慎刑司？”

“沐芽，沐芽？”

巴磕在膝，沐芽呆呆地看着依稀的月光冷的石砖地，这一个月来的惊慌忽地集中着压来，她像掉了井里，四面光、黑暗，一寒意从心底升起，比之前的恐惧扩大了无数倍，冷风侵骨髓，脑僵，不敢去想这结果之后的意思……

“嗯，如今民间不许私净，统统都要过慎刑司。净之后养一阵，才往训教所去。有的在训教的时候儿为了老公公们顺嘴儿就被改了名字，有的是跟了事主之后听主给改，日后若是再认了爹，连姓都要改。”

王九碰了碰胳膊，沐芽才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嗯，”

“侍卫？”这一回轮到王九瞪大了，“中侍卫都有官阶，你……”王九噎了一，心，你天生一副葱儿的模样却被扔到这么个地界儿见天被人欺负，你哥要是御林军，谁敢？可瞧着冷风里小丫涨红了脸急得快哭了，王九咽了唾沫，“沐芽，侍卫不来后，你哥他……”

“咱们跟你们不一样。大女们都是认得字、考过试的小们，有的家里还是官的，招选，直六局候选女官，像你们这些小女们最先的也是训教所。可咱们这些人不是有来的、没来的，最先的都是务府的慎刑司。”

“嗯？”沐芽不解，扭看他。

王九蹙了眉，“你哥到底

“咱们问的是‘林真’，许是，他不叫这个名字了呢？”

静夜里这惊讶的小声儿乍起，风都压不住，吓得王九赶紧拍了她一记，“莫嚷啊！”

王九尽量压着声儿说得轻描淡写，实则什么为的老公公们顺嘴儿？都是变着法折磨看不顺的小太监才会糟蹋人家父母给的名字。王九原本认了许世湛的时候为了表示忠心孝顺就要改姓许，可许世湛不允，只淡淡：小九，往后你发达，就是发达在这个贱名上。

穿过了时空，依然留在她细瘦的手腕上。当时她是在他臂弯里的，如果那一刻动了什么而导致穿越，怎么会只有她一个人？

自从跌落在这可怕的地方，男神的影像早已散到九霄云外，沐芽唯一的念想就是要找到哥哥。她如今的名字依然是沐芽，虽然是“沐”而不是“牧”，谐音却完全一样。也就是说这个时空有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名字也一样的人。如果哥哥也穿越了，那他名字应该就是林侦的谐音。可为什么，问遍了所有的地方却是毫无音讯……

“不是还有侍卫么？侍卫不行么？？”

天哪……

王九细声细语地安她，其实深似海，打死一个小太监如捻死蝼蚁，名册上一删便毫无踪迹，王九比谁都清楚。只是，他前这细小量的小丫却不是个傻兮兮能随意听劝的人，轻轻吁了气，喃喃，“这么久，你也都问遍了……”

“哦……”沐芽听着正要，猛地一愣，“净，净？？”

看着她紧皱着小眉、一脸的惊慌，王九十分莫名，“沐芽，你哥还能什么？”

沐芽也顾不得了，急问，“你，你说的这，这不是公公么？？”

“你莫伤心，你哥若是了就一定在，我再去打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