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我知，是如此纯粹，也只需要这样纯粹。”于是，她真的动了心：“可是，还有天规戒律，我怎么敢答应。”

        重楼听到这里，忽然问：“九天，这个云渊知你是神族吗？”

        “不知。”九天苦笑了一：“最初是我没告诉他，后来是我不敢告诉他。他问我是不是兽族，我没说话，他以为我是默认。”不同于神族有天规绝不能和人族结合，兽族不与人族结合，更多是考虑寿命长短的差别。

        云渊对此十分痛苦，不过，他慢慢发现，九天虽然百般拒绝，但并不排斥于他。随后，云渊倏尔失踪了，只给九天留了一封信，言自己去“星尘之尺”。

        听见这个名字，重楼和飞蓬表都微变。

        星尘之尺其实是一座黑玉石碑。它是神族巧匠用天河原本地产的星尘玉心雕琢而成。天河原的星尘黑玉，名字来自本的玉质。星尘玉的本漆黑，但玉中又散布着无数细微的杂质，在日月星辰的照耀，能反银光闪闪的特殊光芒，就好像散播于天宇的银星尘一样。

        天河中的星尘之尺上，雕刻着日月星辰、山河纹理，更重要的是长形的尺上，雕刻着确的尺度。只要将星尘之尺安放在天河正中，便可以通过淹没尺的波读数来了解天河的深度，从而得悉天河之的四时变化。

        云渊蹈天河、搏风浪，游到了星尘之尺面前，然后便用拙劣的手法，辅之以简陋的法术，将自己绑在星尘之尺上。他打的，是个死结。

        “在去之前，他已经算好时机，差不多在完成自缚的同时，也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了我。”九天抿了抿唇，她奉命巡视天河，很清楚在三天后的月圆之夜，天河会在夜时分漫过星尘尺，直至与这座黑玉碑的上端平齐。

        飞蓬了然：“如果到那时你还不去解救，云渊又不会任何系法术，定会丧命于天河之中。”他若有所思：“不过，这种以死相的古老套路，未免和之前的贴烈太不相同了。”

        “确实。”重楼也很赞同：“更何况，星尘之尺的事，又有几个人听说过呢？云渊不过是个极其普通的人族而已。”

        九天惨然一笑：“是啊，后面的事更让我怀疑了。”

        就如渗的堤坝被掘上了最后一锹，接到云渊传信之后，远望天河上空的青空白云，她定最后的决心，想要与云渊说清楚。作为神族玄女，她不可能抛弃族人、舍弃地位、犯天规，纵是再痛再迷恋于云渊带给她的新奇温，也只能断个净净。

        “正当我朝星尘之尺的方向疾奔，却忽然撞上一堵无形的墙。”九天的神一冷了来：“我意识用了全力想突破，结果陛现了。”

        飞蓬和重楼顿时愣住，时隔千万里，天帝又不可能时时刻刻关注，怎么会知九天之事？

        “本来，尔等小辈于婚姻上作何抉择，朕都没必要阻拦，但这一回不行。”九天回忆起当时，陛语气平静，却蕴着无上权威：“人神不可恋，神不可窥，作为我族玄女，你该比谁都清楚。什么都不用说，此念必须断绝。三天，哪里都不用去！”

        九天苦笑着摇：“陛说罢就一挥手，我周围突然腾起三十六耀的火，连辩白机会都没有。我耗尽了神力，都挣扎不来。”

        她垂，一滴泪自眸中落：“你们说，是谁把这事儿到了陛面前，又是谁把陛的反应算得这么好，我连话都说不来，只能任云渊去死，成了无法解脱的心？”

        “我去见陛。”飞蓬轻叹一声，转给重楼使了个。

        重楼默不作声，拦了目诧异担忧的九天。

        离开树屋，飞蓬一步步走的镇定从容，目标直指天帝寝。

        茶香袅袅，飞蓬的动作优雅娴熟。最终，他双手将茶盏奉上。

        伏羲品茶的姿势也自然放松，他唇畔一抹叹息：“你都知了？”

        飞蓬微微一笑：“作为我族三大玄女之首，九天玄女之事可算重中之重。您应该对她有儿信心的，这么未免过于简单暴了，反让九天留了心结。”

        “也就只有你敢这么说。”伏羲挑起眉：“不过，你应该还猜到了别的？”

        这话说的古古怪怪，但飞蓬却心中了然：“师父，您果真也是被算计了？”

        “关心则乱罢了。”伏羲的笑容更多了一抹冷意：“先前神女也有慕上人族的，这一朕未曾手，由着长老团理。可九天为天命玄女之首，神力大在整个神族力量中都占有不小的比例，若她婚恋生育必然削弱神族的整实力，而甚至有可能动摇神族之基…”

        飞蓬静默不语，只听伏羲：“此事是长老团密告，朕得知消息的时候，九天反应过于激烈，朕的置便也跟着失了分寸。”

        明白伏羲心里已对五位长老起疑，飞蓬并无添油加醋，只是实话实说了自己的疑惑：“是的，而且，云渊死了，他为何知星尘之尺，便也死无对证。”

        伏羲无声的叹了一声，中冷意更深。不过，他看向飞蓬时，倒还是温和的，冷不丁说：“你准备好吧，过些日，我会令遴选优秀年轻人，赐予神将封号，在族地外围巡视。”

        飞蓬怔忪了一瞬，很快便明白过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