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蒙天帝大恩，碧与一众神官同本君一样，都脱离神界再不受天律束缚。”

        他清淡的眉展现淡然笑意：“既然尊这般说，本君便也不这对鸳鸯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重楼忽然就想，再给溪风加工作。

        他回到界之后，也确实这么了。于是，尊无事一轻，沐浴在得力属幽怨的目光，悠闲快哉地再次溜界。

        他穿过神之井，又一次现在空旷的新仙界，寻了一座凉亭小憩。

        亭外雾气微，清风拂卷，视野开阔却稍显模糊。

        重楼静静眺望远方，任由寂寞席卷心神。

        突然间，浅浅的金漫上他纯澈的血瞳，为一切镀上一层烦躁的金意。

        “哼。”重楼阖眸轻哼一声，臂上炎波血刃扬起，划破自己的肩胛。

        血一滴滴洒落，疼痛激起清醒的理智，让他瞳中渐趋郁的金归于浅淡，不得不缩在底。

        重楼在越发凛冽的风声中，轻轻蹙起了眉。

        没过多久，神农迎来了重楼的到访。

        “七八百年了，你倒是能忍。”他只随便看了看重楼，便察觉了异样。

        但想来也是，异兽平时若不克制望，有兴致便随意发，发期便会定档五百年一次。

        重楼能拖延至今才正式踏第二次发期，实属不易，足以证明他平日的克己。

        “也罢，附耳过来。”神农为重楼指了一个去。

        那儿是他种植一株异植的隐秘密境，与新仙界相似，却空间狭小许多，同六界独立隔绝。

        重楼擅长空间法术，若愿意拿绝技封锁周围，再设以重重空间迷廊，让他自己难以来，想来拖延个把月不在话。

        “……”重楼静了静，没有第一时间应。

        那异植还未成熟，自己若在里面撑着度过发期，发狂时难免牵连，会害得神农无数年种植栽培毁于一旦。

        “不必多想。”神农自然也明白重楼的迟疑：“此作用只在于凝炼灵魄，本是受蚩尤所托，为跟随他的一个鬼族所备，可三族大战里…”

        神农摇了摇，有些倦怠地闭上了睛：“老了啊，总忆过去。”

        重楼默了默，躬行了一礼，正悄然离去。

        “重楼，若你度过这第二次发期，此异植…”神农叫住了他：“你便自行置吧。”

        重楼的脚步微微一顿，有所悟地回过。

        神农并未睁开眸，只对他摆了摆手。

        “是。”重楼心复杂，应了这份移的好意。

        他来到那片异空间，化为原形，将兽舒展开来，盘绕于供养异植的廷上方。

        重楼制自己纹丝不动，妄图以此抵抗从到心燃起的念。

        可异兽的发期自本能，岂是那么轻易能熬过去的？他只能，再次对自己挥起利刃。

        第一个七日，雕栏玉砌被斑驳的龙鳞污染，一片接一片失无光。

        第二个七日，灵草仙花遭灼的血炙烤，一田连一田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