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你。”

方勋目力惊人，映灰瞳的黑被迅速放大，经过快速的分析，他说：“是加特。”

这一觉没睡太久，许亦涵就被饿醒了。吃完东西，还不忘发小慨，似乎在揶揄方勋：“人类可是摆脱不了营养摄的局限，一生总要把大量的时间耗费在这些事上。”

许亦涵条件反般提着刀起来，从窗向外远眺，凝视片刻，果然看到一个移动的小，正在不断近。

他当时只递过来一个黑的长方块，拇指大小，但十分沉重，六面磨砂般的，没有凹和凸起。

天边深蓝一片，云端裂一丝隙，清晨的光线透过深浅不一的云雾，与广袤的灰暗搏斗，誓将光明普照大地。

“该来的总是要来。”许亦涵脑里转过许多念，方勋表示赞同。

他说这话实在是很有底气，末日以来，成天被丧尸追着赶，还要尽量躲着活人，甚至连队友都必须提防，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彻彻底底，全然地放松。

方勋的表总是无懈可击，以至于许亦涵难以从中看端倪：“所以我们要怎么办？”

“他是冲我们来的？”许亦涵发现自己也越来越依赖方勋的能力，“他有什么问题吗？”

“合电磁扰一起用。”大概是难以解释，方勋索没有解释，“一定要收好。”

她朝他怀里拱了拱，贴着他的膛，沉沉睡去。

许亦涵哑然地动动嘴唇，随后的事，不需要方勋来解说了，因为她看到，地平线的尽，两辆军车跟在加特后面，始终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上面站着几个面无表的机人。

许亦涵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许亦涵又仔细看了看，那人走得很快，几乎是逃跑似的飞奔，离得稍微近了，从型和步态上看，果然是加特。

方勋远远地望着那光芒，心脏好像被包裹在一团洋洋的气中，力旺盛，蓬地动着，油然生某种人类独有的振奋神。

“人类这样密的组织结构，需要频率的保养修护工作，也是很公平的。”方勋说着，眉突然微微皱起，“有人来了。”

不单纯作为一个金属躯壳的程序工活在这个世界上，真是太好了。

能受到这些无用却真正能带来神满足的东西，真是太好了。

许亦涵，方勋的脸似乎变得更加凝重：“来的不止是他。”

无论黑夜有多漫长，太阳终究会升起。

“晚安……”

针对机人的解析已经完成，方勋说了一大堆技术理论，许亦涵听得似懂非懂，只记得他最后的结论：“这些机人现在只遵从一条法则，即服从人类的命令，第一法则被无限置后，但并没有抹除，想来是初始程序里第一法则效力太过劲。”

方勋明白她的意思：“以前在队伍里的时候，他怨气比较重，不服气我们都比他——只是普通人类的正常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