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好几天没睡好觉了，我就想着让你多歇一歇。”林躬自瞅瞅她的黑圈，又瞅瞅她不剩多少肉的脸颊，叹了气，拽着她走到棚屋，把她着坐：“殿等着，我给你盛碗小米粥来。”

        见姜菱要走，她忽然又想起什么，问：“殿，那个小娃娃怎么办？”

        林三娘摇摇，转望着绵延不绝的队伍，许久不见的阳光洒在那些写满苦难的脸上，仿佛驱散走了一些阴霾。

叮嘱：“罢了，躬自，我给你一百人，你一定注意安全。”

        措辞极其严厉，恨不得从信纸里伸个指来戳她脑门。即便纪行止不在这里，但姜菱看着看着，就生了烈的心虚。

        姜菱长睫一颤，半晌，她低低嗯了声：“会的。”

        “你怀有孕，不必如此劳，躬自也真是的，怎么能麻烦你？”

        没一会儿，就有人走近：“大人，你的粥。”

        姜菱：“……你真是我的好妹。”

        “我带着剩的人去广平县和长乐县看看，如今位暂退，只怕那里浮尸遍野，这些尸都要上理掉，以免引发疫病。对了，白叶城城郊那些尸，你也带人理一。”

        直到某天一早，她拖着从床上爬起来，刚推开窗，一温的阳光便洒到了她前。

        “晚上就回来。”姜菱低看她，认真：“这次是真的。”

        姜菱一愣，这才想起来昨日她在床前说的话，蓦地回：“你真给……纪相写信了？”

        姜菱沉默来，她抓紧那碗粥，许久才低声：“多谢。”

        她走府苑，耳边不再是单调的雨声，而是闹的说话声。姜菱转过，见不远的棚屋正排着长长的队，等她走近，刚巧瞧见林躬自把碗递给排在最前面的人：“大娘，拿好了。”

        “殿还是心自己吧。”林躬自有些生气地嘟囔。

        她喃喃问：“大人，雨停了，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能回家了？”

        姜菱愣了才反应过来：“你看着办，不必问我。”她垂眸，似是又低落去，拉着缰绳掉转方向：“走了。”

        林躬自忙问：“殿去哪儿？”

        “我，我睡过了。”姜菱哑声问：“怎么不叫我？”

        “这怎么行？”姜菱不安地接过碗，四顾看了看，退了一步让自己的小板凳：“你坐。”

        “不麻烦。”林三娘望着她，弯了弯睛：“我要谢躬自姑娘才是，如果不是她邀请我些事，帮些忙……我也不知我要怎么办才好了。”

        天……晴了。

        林躬自唉了一声，：“我知了。”

        “昨晚就把鸽飞去了。”

        姜菱抬起，看清来人后，忽然一惊，腾地站了起来，瞪圆睛问：“你，你怎么在这儿？”

        十月二十，姜菱收到了纪行止的回信。

        金的光芒落在了她的掌心。

        林三娘还端着那碗粥，温和地笑了：“我已经帮了躬自姑娘好几天忙了。”

        姜菱哦了声，乖乖坐，仿佛还没完全清醒，迷迷瞪瞪的。

        姜菱一怔，被刺得眨了眨，意识伸了手。

        姜菱默默站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林躬自才发现她，把手在腰上了就跑了过来：“殿怎么起了？”

        一连几日，她都冒着雨东奔西走，基本没有消停过。

        “不用了，我还要过去帮忙。”

        她叹了气，上斗笠，门上了。

        “那殿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