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宽宏大量的帝王，也不能容忍手的第一重臣，上其他亲王。

        她忽然想起昨晚家说过，一位姜姓贵客曾来拜访，但很快就走了。她那时就猜到是皇帝，但以为她什么都没发现，现在看来，皇帝昨晚很可能看见了什么。

        青绸一时没领会到她的意思，只以为姜行还担心纪相与五殿关系好，便：“也许五殿与纪相确实相逢恨晚，引为知己……”

        姜行嗯了一声，低看着她，忽然问：“青绸，为什么有的人，可以轻而易举地拥有一切呢？”

        平和的气氛转就然无存，青绸受到莫大的压力，连忙跪，将脑袋磕到地面：“臣没有！”

        宣旨太监尖细的声音回在正阳殿，纪行止和姜菱几乎同时震惊地抬起了。

        青绸愣了，小心翼翼地问：“陛，是在说某个人吗？”

        她会受苦受累，但她仍保有皇帝的信任。

        “知己？”姜行嗤笑一声：“她们可不是知己，她们之间，要复杂的多……”说到这儿，她的神逐渐冷凝来：“把握大巍咽的宰相，不该与其他皇室宗亲如此亲密。在我看来，要么，纪行止从此离开这个位置，要么，她俩断绝这种关系。”

        圣旨已，姜菱无法拒绝，只能着跪：“臣，遵旨。”

        可纪行止如此雄才大略之人，姜行并不想她离开，也不想让大巍失去这样一个宰相，那就只能，尽可能地让她二人分开。

        纪行止紧皱着眉，抬向坐在龙椅上的姜行看去，而姜行仿佛一直在等她看过来，与她对视时，面平静，不辨喜怒。

        “那陛，在担心什么？”

        第二日一早，皇帝的旨意便被宣读了来。

        姜行没否认，垂眸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狐狸面，低声：“我从小，就羡慕皇……好像所有人都喜她，明明她也没有父皇的，却依旧过得富足安乐。后来她离开这里，去了云州，说是失去了继承权，却变得更加无忧无虑。既不需要呆在这里担惊受怕，又不需要提防随可来的明枪暗箭。我想要的，她都有，我没有的，她也有。”

        所以，这其实是一……明为派遣姜菱赈灾，暗为表明皇帝态度的圣旨。

        而表明态度的对象，就是她纪行止。

        青绸懵然瞧着她，想到她方才从纪相府里离开时的神，蓦地从她这颠三倒四的话里抓到了什么：“陛……陛的意思难是，纪相一心向着五殿，怀疑她们会结党营私？”

        “我担心的是……”她顿了顿，低声说：“即便她一片忠心，可作为一人之万人之上的宰相，她不该将心全挂到另一个皇女上，另一个……还存在潜在风险的皇女。”

        青绸应了声是，弯着腰快速倒退着走了去，等关上门直起，她才惊觉自己了一冷汗。

        姜行低看着她，长睫压着眸，投一片暗。她忽然换了自称，慢吞吞问：“你是不是也觉得，朕太多疑……太斤斤计较了？”

        姜行对姜菱：迁怒  嫉妒  妨碍我偶像搞事业的罪魁祸首

        姜行对纪行止：朦胧的慕破灭  事业粉撞见偶像谈恋塌房  我很看好你你最好赶紧改邪归正

        ――

        青绸沉默不语。

        “结党营私？”姜行皱起眉，摇摇：“不，纪相傲，向来不屑于加党争，她不会这种事，这不必怀疑。”

        她已经知了她与姜菱的关系。

        姜行恹恹：“我还以为，我终于要拥有一个能全心全意待我的人，不是亲、、还是单纯的君臣之，即便只是臣对君王的忠心……我以为我真的有了，可原来，她的一片真心早就是别人的了。”

着眉，脸上是她已经许多年都没见到过的失落与迷茫。

        “纪相，是个聪明的人，也许只是一时蒙蔽，一时糊涂……”姜行垂眸，低声：“也许，等五皇走了，她就会自己想清楚了。”

        她不由一怔：“陛？”

        其余大臣也都惊讶于圣旨的容，交接耳的动静过后，便都意识看向姜菱，那视线里有疑惑的、有庆幸的、有担心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姜行沉默着看了她一会儿，直看得她浑僵，才摆摆手：“罢了，你去吧，朕想自己待一会儿。”

        皇帝，在警告她。

        可派姜菱去赈灾，又不像是怀疑姜菱而降的惩罚，毕竟赈灾一事也非同小可，皇帝担忧灾民，没必要为了此事让赈灾多添上些风险。让姜菱负责此事，就说明了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