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手中。他啧啧称叹，赞扬此人逻辑清晰，有理有据，且字字珠玑，在他的压力，元竹案倒成了典例，很快就在县里升堂审讯，又很快得了结论，判刘商绞刑。

        靳瑶一直遮掩面容等在县衙外面，得知结果后也不回地跑了，她实在兴奋，一路紧赶慢赶回到村里，想要把好消息告诉江阿婆。在回去的路上，她先遇到了村里的陈二嫂，陈二嫂向来对她不错，见她少有的笑逐颜开，便问她发生了什么，靳瑶也不藏，兴地把事告诉了她，却听她说：“哎呀，怪不得人家说靳氏一除，百姓日就好了，说的还真没错。”

        靳瑶蓦地僵住：“你说什么？”

        “你没听过吗？”陈二嫂耐心回答：“靳氏一直在朝廷作威作福，坑害百姓，若不是陛聪慧，除掉了靳氏，可能我们会一直苦去呢，你看，现在没了靳氏，陛多厉害啊。”

        “才不是！”靳瑶忽然红了眶，厉声：“我父……靳家才没有那么多坏事！他们，他们也勤勤恳恳为大巍效力，了好多实事！你什么都不知，就不要胡说八！”

        陈二嫂惊讶地看着她：“靳氏实事？你不是在说笑话吧？加重赋税、征收田租，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没靳家手，这可不是我乱说，大家都知呢。”

        “你，你……”靳瑶脸涨红，一双睛眨了眨，便落泪来，她咬了咬牙，忽然像小炮仗一样冲了上去，一把抓到了陈二嫂脸上：“你胡说！”

        江阿婆听到动静赶到时，陈二嫂已经骂骂咧咧去看赤脚医生了，靳瑶小，看着又弱，想不到有那样的爆发力。江阿婆先领着她回家，拿着净的手巾帮她净脸上的血痕与泪迹，才问：“发生什么事了？”

        靳瑶抿了抿唇，低，瓮声瓮气：“婆婆，刘商被判了绞刑。”

        江阿婆愣了，喃喃：“是吗？”

        靳瑶嗯了声，忽然问：“婆婆，您也觉得……觉得靳家，是祸国殃民的奸臣吗？”

        江阿婆沉默了好一会儿，只说：“陛，是个好陛。”

        靳瑶一怔，泪啪嗒便落了来。

        陛是个好陛，陛允许地坤同考科举，支持地坤仕。陛开设蒙学堂，要让所有女童都有机会读书。陛修改律法，让杀人者得到惩罚。可若靳氏不死，她不会变成一个好陛。

        原来她靳家，才是彻彻尾的大恶人。

        那她恨的什么，又的什么？

        自始至终，她都太可笑了……

        江阿婆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良久叹了一声：“二丫，其实……你是靳家人对不对？”

        靳瑶蓦地一抖，抬愣愣看着她。

        “捡你回来那日，你脚上，还挂着半条断掉的铁链。”江阿婆温和地笑了笑，继续说；“后来，我听说山崩时埋了一队从京城押来的犯人，里面有靳家的家眷。”

        “所以您早就知了？”靳瑶哽咽：“那您，您为什么要收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