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会与她一起坐在最的位置，俯视脚跪拜的群臣，漫不经心地笑：“多可笑啊，我们两个地坤，戏耍了所有人。”

        “这群愚蠢的天乾啊，知他们跪的是个地坤吗？”

        她曾想就这样顺从太后，只当个傀儡皇帝，浑浑噩噩度过一生罢了。可端阳节时，她少有的微服游，却在街角被人拉住。那人姿挑，五官清秀，后负一长剑，问她：“你中毒了，你知吗？”

        那人姓江，是个江湖人士。姜行模糊想起年少时越涟讲起的故事，认了她。

        她中的是慢毒药，短时间没有异样，但时间久了，就会心肺衰竭而死。姜行顿时明白，是太后给她的毒。

        多么可笑……她还以为太后真心对她呢。她还以为，太后真想与她一起欺骗世人的共犯。

        姜行的心态终于发生了转变，她坐在王座上，平静地看脚吵吵嚷嚷的臣，心想，她要这天真正的主人，她要坐在最的位置上，嘲笑这世人愚昧无知的目光。

        她开始了自己长达两三年的谋划，右相阮季山一向站在她这边，很快就推举御史大夫纪行止去填补空缺已久的左相之位。

        “可她不一定会帮助朕。”

        阮季山嗯了声，温和：“可她也不会帮助靳家。陛，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她一步一步收买了太后边的人，甚至有那个陪伴太后十余年的青绸，她积累起的势力都蛰伏在暗，愈发庞大，而她继续与太后虚与委蛇，扮演那个柔弱温顺的傀儡皇帝。

        不妙的是，靳家推举了自己的人上了监门将军，而算算时间，若她没发现自己中毒，应该也没几个月就要一命呜呼了。

        他们快要忍不住动手了。

        这一年，许久未见的姜菱自云州而来，但她想来已不太记得年少之事，面对她时虽然温和却也恭敬疏离。

        她被季枫华养得很好，少女温柔正直，品行端方，还生了一副与季枫华五六分像的明艳脸庞。

        姜行偶尔会有些羡慕她，偶尔又会觉得怅然，她与姜菱纵然血脉相连，又曾亲密嬉戏，可那些经过时间磋磨，却浅薄得如同一张纸，即使想起来，也如雾里看花模模糊糊，更何况，她如今已是帝王。

        也许她们这辈，就不得亲密无间的妹。

        十月底时，纪行止忽然给她送来大礼，将监门将军宋林给押了诏狱。她意识到，纪相可能没想要帮她，却又巧合地帮了她。她脆借此机会，将纪行止彻底拉到自己这边。

        等到天鸿寺祈福时，她终于决定手了。

        动手的前一夜，她睡不着，索披着大氅站在院看月亮。有一黑影轻飘飘落在她旁，轻声问：“紧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