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动声，何玫立即击发送，周遭的客人们还沉寂在乐中，推杯换盏不亦乐乎，伴随悦耳的旋律，到彰显宴会的快氛围，谁都没发现她们的异常

        她觉得差不多了，于是忽然改变态度，大度起来“算了，他们也不容易，没必要苛责，以后事认真些就是了，都散了吧”

        江娴的酒杯空了，还意犹未尽，拿起酒瓶准备倒第二杯“何玫，我需要一个不在场证明，越引人注目越好”

        她制造了很大的动静，引得周围客人纷纷回，几个服务生立刻跑来收拾，还有不少客人赶过来关心，问江娴有没有被划伤

        富太太信以为真，为了给她打抱不平，随便揪住一个服务生就骂“瞧瞧你们怎么事的，江老板的话都敢当耳旁风，你们不想要脑袋啦，扑街，还不快给江老板歉”

        她微笑说稍后，他们只好先行，边大声说笑边混人群，而她转了，朝反方向的宴会厅走去，何玫紧跟在右侧“虎刚刚发短信，他那边都布置好了，只等你发号”

        何玫静静听着，表没发生一丝波动，若无其事接过酒瓶，帮她倒酒，突然手一，那瓶酒掉在桌上，瞬间四分五裂，酒乱溅

        风向一变了，这些人最会趋炎附势，都替江娴说话，还有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让仔去把所有服务生都叫来，挨个给她赔礼歉，她慢条斯理整理衬衣，没阻拦，亲看着事闹得越来越大，没一会儿，宴客厅的服务生都聚齐了，全都战战兢兢，都不敢抬

        她一边佯装努力回想，一边紧盯的动静，果不其然看见一批保镖涌上二楼，动作匆忙，其他人仍没察觉，还七嘴八地指责服务生

        过了一小时，晚宴正式开始，宾客们陆续来到最大的宴客厅，服务生正在上菜，场面很闹，不一会儿就坐满人，江娴被安排在正前方第一桌，贵客的位置，视野极好，她手拿脚杯，表面漫不经心品尝，实际暗中观察，确认没有吕儒才的影

        顷刻间，涌动的风变猛了，海浪翻，甲板开始小幅度摇晃，何玫登时一怔，好像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等等，我怎么听见…”

半天都看不够

        人越聚越多，像一圈不通的围墙，人们你一嘴我一嘴地关心着，江娴脱湿漉漉的西服，搭在椅背上，表不满“这些不知天地厚的人，全都看人菜碟，瞧不起我外地来的，刚才我让他们上一杯温，等了半个多小时都没见着”

        江娴知他忌惮吕局长官威，所以顾左右而言他，便没再往聊，正巧几个商人围上来寒暄，簇拥着他去包间喝酒，还不忘喊上她，极了

        何玫尖叫弹起，提着湿了大片的裙摆不停叫骂“我的裙，我的裙啊，这他妈的什么破酒瓶，这么，娴您没事吧，您上没有”

        酒顺着桌布滴答，汇聚成地上的一滩红渍，有个富太太是心，率先拿纸巾帮江娴拭，边边怨怼“你们这些服务生不长的啦，拿个纸巾都慢吞吞的，要你们有什么用呀”

        江娴翘二郎坐着，故意拖延时间，所以指认得非常慢，一张脸一张脸地看，演得很真，好像真有人怠慢过她一样

        何玫的手藏在桌，正在看一条短信，看完啪一声合上手机，小声与她汇报“一切顺利，你指名姓要的那个秘书已经失血过多死亡，还死了三个随行的小警察，姓吕的也负了伤，虽然不致命但也吓个半死，咱的人已经撤退到舱尾，二楼第一时间就被封锁了，这事儿还没闹开”

        当然，上宴会朋满座，却了命案，东主当然要竭力压着，不然日后还怎么混，这次示威行动很成功，江娴满意得很，抑不住上扬的嘴角“区区条，也与我作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我暂且不取他的狗命，先拿他边的人开刀，让他知，谁才是油尖旺区的老大”

        她转移视线，看向不远的海面，沿岸的建筑化作缩影，模糊不清，由此可见船已经开远了，一切尽在掌握，她摇晃脚杯，鲜红的酒在杯中漾“二楼况怎样”

        江娴悠然散着步，与迎面走来的两个富太太微笑打招呼，肩而过后立收了笑容“不急，宴会才刚开始，还没闹够呢，咱别这么快扫兴，而且我瞧着这船还没到维港中央，再等等”

        “和咱预测的没差，姓吕的好，被几个洋缠得脱不开，十有八九不会来，二楼人少，动手方便，依我看，是时候了”何玫手握翻盖手机，快速编辑好一条短信

        众人被搞得云里雾里，只好作罢，闹剧不了了之，人们陆陆续续回到座位，她继续饮酒，被酒杯遮挡的嘴唇微微动了“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