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裙，细细的带金扣腰带斜斜在腰间一栓，那张脸大气清贵。江从芝一向是温声语的江南女人，可偏偏这番话带着几分跃跃试的、激的果决，再看她脸上那双秀眉微微一蹙，还带着令男人垂涎三尺的。李知音犹豫一二，终于是：“那便试试。”

        今年立来的早，所以到了二月已经有渐渐回的迹象。有些不畏寒的姑娘们已经能在外套里只穿薄薄的单衣了，黄包车上时常能看见那翘着的光，顺着旗袍的开衩几乎能看见里面的光。二月二龙抬，这天是中国传统的耕节。上海租界里的院们早已张灯结彩，此时任何一个节日都能成为他们的噱。

        满阁里外里围了三圈人，有些人是看着人多凑闹，有些是早早就在这了。你问是如何？问便是因为满阁今日不仅有清倌儿红媒，还有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红倌儿小柳娘要选中客人舞。这选的方式也是有趣，只要愿意与她共舞的客人都要献上自己愿意交换的件作为局票。虽然有不少倌人这次都要通过这种方式选舞伴，但其中多数是冲着小柳娘来的。

        “这小柳娘不就是前段时间弹琵琶的那个？原来竟不姓柳？”人群中早有人谈论此事。

        “这女姓江，是十几年前苏南那边被端了的江家女儿，可惜了那一好样貌和文采，放在以前，当个贵人也是绰绰有余的。”一旁一位知识分打扮的年轻人人叹了气，啧啧叹。

        “你说的就跟你见过似的！”旁边一个瘦小的男人轻哧一声，不屑地翻个白。作者微博@大士革羊

        先前说话的知识青年顿时涨红了脸，瞪着说：“报纸上都登过的。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你没见过，如何说她不是人？”

        那瘦小男人又轻哧一声：“细肉的女人多了去了，女要什么？女要的是床上功夫、能夹会放！”

        这话一，即使在场都是男人，也不免有些面薄的听红了耳。再加上二人这么一争吵，不少人都聚会神地支着耳朵听。

        这时隔着二人一排的汉声说：“这娘们得很，之前她和唐俊生就在我小船上，那段那叫声…”

        这话一当哗然，要知这江从芝这几日在报纸的花边新闻里占足了版面。这女人容过人到什么地步呢？那个军阀白家女婿唐俊生知伐？刚结了婚就日日来满阁递局票。那个国烟草商伯曼也被她迷去了，简单个花都能赏五十法币。五十法币什么概念？吃一碗面也就几角钱。就连那桂军的二把手李济，都因为她姿容艳丽差当街将她掳了去。再加上说她失踪过一段时间，各种猜想纷纷。有人说她是被人掳走当了玩，玩腻了便被扔回来了；有人说是她被某个金客包养了，但这上海的倌人是放浪惯了，哪里忍得从良后的拘束二字？定是自己耐不得寂寞，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