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尔用手指敲着方向盘，抿着嘴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再多留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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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满而平静，她真没有什么不知足的了。

小时候只见过他一面，那时候他好像才十二三岁的样，小模样就已经落的很灵了，再大些到了十六七怕是更惹，时尔很遗憾没有参与他的未成年时期，也不晓得他那个时候的脾气是不是更一些，有没有被小女生追着跑。

她想去看看路及的父亲，也不知是于什么缘故，路及似乎是有些排斥这件事，但不论如何，她总算是晚辈，同路及现在又是这样的关系，不去送束花总是有些失礼的。

路及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正钻一家星巴克要了杯香草拿铁来救命。

“不瞒你说，我也是受过路警官恩惠的人，当年啊

时尔撒了谎，说了句知了，就开始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薛老先生对你可真好，什么都带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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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久负盛名的本帮馆吃完后，时尔就打算回去了，堵车的时候却正巧堵在一家花店门前，一大把新鲜的寒菊摆在玻璃后。

选的是上好的羊脂玉，手油腻，时尔想象着它挂在路及前的样，一阵喜。

时尔没好意思说我可能是他儿媳妇，随绉了个理由：“路警官救过我。”

“你是路警官什么人啊？”守墓的大爷问。

他父亲是警察，葬在公墓，并不难找，时尔买了花后便驱车前往，只是她总不好一个个墓找过去，既不礼貌，也慎得慌，时尔就跟守墓的大爷打听了。

有些事，即便你想要去遮掩和逃避，现实也会将它的遮羞布狠狠地掀开，给你一记终难忘的耳光。

路及快到生日了，时尔一直苦恼送些什么好，建议她发挥绝活，绣个并莲就鸳鸯的荷包送他，可时尔总觉得那样太过敷衍，便想起玉骨楼的玉雕手艺来，先前联系了他们家的大师傅加急制作，今儿是专门过来取的。

巧的是玉骨楼的一店驻扎地是路及的老家，离南城不远的一个市，时尔来了就忍不住到走走看，想象着路及在这里长大的样，就有些舍不得走了。

大爷严肃的表立变了，笑呵呵的说：“我猜也是，这每年啊来祭拜路警官的人可多哩，你跟我来，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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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路及顿了一，过了一会儿儿才低笑了两声，撩拨时尔：“怎么，想我吗？”

第二十章

两个人一直聊到时尔喝完整杯咖啡，回到车里的时候时尔没忍住又拿起副驾驶上的玉雕坠看了半晌，怎么都觉得十分满意。

南方冬天的冷是湿的，空气中湿度意味着蒸气多，遇冷凝结成细微的小珠，拼命的往人里钻，那是彻骨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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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没有，不要躲懒不吃早饭，知吗？”路及关切的嘱咐。

那时候她不晓得，什么叫月满则亏，花开则谢。

时尔觉得今年的冬天比往常要更冷一些，她裹成茸茸的一团仍然扛不住室外的冷空气，在车里聚集起来的那些温度早就挥发净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