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整天喊打喊杀的……我是不是变坏了。”陆靖柔找到他的手指，牢牢握紧，像抓住仅剩的救命稻草。

        “萧阙，”她了鼻，悄悄抹走一滴泪，“这话我一直想说。现在我再也不是孤一个，有你在，我就有家了。”

        “你喊我娘娘，喊得特别好听。”

        陆靖柔见他迟迟不动，嘤嘤地要哭。睡前沐浴时她已经过好几次，方才困得直掉脑袋，睛眯成一条。萧阙本想陪她玩一会儿就作罢，没成想躺就来神。姑娘人小，对他的瘾却大，掐准了萧阙对她没脾气，不给就扁着嘴装哭。

        萧阙还在认真考虑给她骑在肩上的可能，陆靖柔慢悠悠打个哈欠，闭上一动不动。萧阙以为她累了想睡觉，她忽然开：

        “萧阙……萧阙……”陆靖柔上气不接气，不知是哭的，还是被他抱的。

        “那些人活着作恶多端，临了得个速死，已算上天恩赐。若是难受，就别想了。”萧阙的手覆上来，“见血的交给臣去办，不能脏娘娘的手。”

人理西北，故而不杀他。臣定然保他的命，叫他生不如死。”

        陆靖柔咧开嘴，无声地笑了。

        “萧阙，我现在心好，得和你说个事。”

        可是陆靖柔不想睡。萧阙打算哄她早早睡觉，她偏要睁开睛动手动脚。这里摸摸那瞧瞧，脸颊肉拱拱鼻尖儿，还试图测量他的睫有多长。再者就是没完没了要亲要抱，不等萧阙动作，她急不可耐往他上爬，像个迫不及待的小急鬼。尖灵巧地三碾两转挤中，笨拙切地勾引，觉甚是新奇有趣。

        萧阙的手越搂越紧，黑暗中她听见了他颤抖不匀称的呼。

        “你你…你明天多吃饭，骨硌得我疼死啦！”

        真奇怪。萧阙叫她别哭，自己却哭得比她还凶。明明人瘦成那样，抱她的力气却大得惊人，像是怀中抱着万中无一稀世珍宝，无论如何不肯松手。

        萧阙吻她的发，温声说：“睡吧。”

        陆靖柔发觉自己好像变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她居然一丁儿都没有反对，甚至认为很有理。

        “最开始非我自愿，不过这条路没得选。那天被他们抓起来的时候我一直跟自己说，我不能死，总有一天要回去。可是即便活了来，我又能回到哪里去呢？皇后讨厌我，别的妃嫔嫉妒我，太后也同想象中的不一样。皇上并非良，只有双喜一直照顾我。遇见你之后，我才知好日本该是什么样的。”

        萧阙被她折腾得发凌乱，衣襟松褪，接来是不是就要骑在肩上任由她发号施令了？当真淘气得很。

        萧阙灭了灯，黏稠深夜伺机顺着窗偷偷渗屋里。月亮照不来，只有几星微弱光亮落在他的睫上。陆靖柔无声看了一会儿，试探着摸他手指尖。

        “睡不着么？”萧阙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