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你何时见着我乱摸了？”

        “师父，你可仔细，摸坏了我们可没得赔。”

        我被方才这段话搞得心惶惶，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重，但真是想不来。

        赫连青的住所确实很近，没两就到了家门，一座石窟建筑，装饰风格也和东土大为相异，我起了好奇，左摸摸，右看看，悟空见状，在一旁说着风凉话故意唬我。

        “这！”我大为惊讶，“这不合真理。一切虚实有别，只要修行到了，就能使虚空破碎，得见本心，而不是、而不是……”

        引用佛经《楞严经》卷一

        “那么，何算作虚妄，何又能称得上是真心？”

        我更得慢主要是因为要查很多资料，赫连青这个姓氏是匈的，服饰是西域风格，建筑是兹石窟。

        “受教。”他回过，不再看我，专心行路。

        我怕他真觉得我脑不好使，致力于摆正我的形象。

        我懒得搭理他，拉着赫连青问东问西。

        我又惊又喜，这一路上能跟我讨论的实在是少之又少，忙不迭顺着他的辩题往延伸扩展。

        “若是执念到了一定境界，可否使虚无化作真实？”

        “而不是化虚为实，是也不是？”

        好在他后面再没显现方才那种读不清意味的神。这也使我稍微放了心，接着赫连青又开始和我搭话，谈论佛法。

        是异域人！就是那种上一大堆绫罗宝石的黑人！

琥珀的眸似有万盏风华藏其中，使我只敢在对视后匆忙移开，他似乎笑得更开心了，难说是不是因为我的窘态过于憨笨。

        就在他边，就在他边，就在……他边。

        “带我看看带我看看！”我一听还有地窖，越发兴起，促着他。

        我甚至没轻没重问了句：“你的真是何呀？”

        “您那睛里都要放光了，还不准我说句实话？”

        --

        等了几息，我惊觉这实在是个过分不重视距离的问题，羞惭万分，正要歉，他却娓娓回答。

        “以妄动为自、以妄动为真实之境，从开始到最终，念念都是生灭妄心，反而遗落忘失了真心本，以致于颠倒行事。”我将佛理娓娓来，他却不满足于这些，我想了想，只好又说了些自己的看法，“若是将虚妄之作为真实，而去自寻烦恼，自作茧缚，乃是本末倒置，虚实不分。如果失了自我，就会将外认作自我，从而偏生执念，不利修行。”

        使他沉沦于生死轮回，无法脱。时至今日，依旧是满心执念，不敢忘却。

        这倒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了，于是我追问：“何罪之有？”

        才会与我在这里重逢，才会见到他心念之人。

        “虚无如尘埃，飘摇不定，随时可弃之而去；真心乃是本我，不可抛去，不可毁坏。”

        唾手可得。

        他脚步一顿，带路带到一半，停在昏暗漆黑的廊，并未回。

        “这画是你自己作的？”

        “何汝今以动为？以动为境？”他稍微快了半步，问：“陈小师父，你当如何作解？”

        你们，么~

        “祖上传来的，我倒也不会。”他实话实说，解释:“此地旱，石窟可以抵御沙尘风暴，地窖等石室，储藏源。”

        琵琶蝎篇~~

        ――――

        “正是此理！”我赞同，“虚妄之相，乃是空无，又怎可与真我相比？”

        也是故人……

        “贪慕师长，犯了叁垢。”

        “我是个……罪之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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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也怪，赫连青分明是第一次见我，却小心贴，熟稔自得，连我吃甚么斋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那态度倒像是老友相会似的，轻车熟路就卸了我的防备，而我还一无所知。

        后面的旅途，我尽量少说话，要么望天，要么看树丛，连平日里大呼小叫让徒弟们为我打洁面都克制住不。这实在是憋闷得很，我稍微开始后悔自己多带了个外人同行了。

        、嗔、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