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瑀在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听到我这么问，他嘴角朝上勾了一，“这还不简单？”

        “不是，娟姨，”陈瑀笑了一，“我的意思是说，他是个诈骗犯，两年前已经被逮捕归案了。”

        跟他们发什么火？难你还想被抛吗？还有短短几年你就成年了，就上大学了，就有养活自己的本事了，等到那时候不好吗？非得这么鲁莽吗？

        我诧异，瞪圆了双，他的嘴角又上扬了几分，说：“其实一开始我只是想调查一他，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意外收获。”

掩的？嗯？”

        “总而言之，那个狗屁算命大师是个骗。”陈瑀适时说。

        “乔乔，当初家里的事你不知……”杨兰又恢复成了那温柔的模样。

        我的思路又跑偏了，直到陈瑀又问了一声，才猛然回来。

        娟姨一向对“玄学”嗤之以鼻，据她所说，是因为我那个年幼的时候烧不退，怎么都治不好。娟姨的婆婆找了当时的神婆，神婆说的命数已尽，几乎无力回天。她给灌了符，说：“能不能活来就看这孩的造化了。要是过了今晚还烧不退，那你们就准备好办事吧。”

        据他所说，他问了陈东升当年那个“算命大师”的名号——“陈大仙”。然后去网吧上网搜索，本来没报希望，却真的搜了什么——

        他倏然笑了，可能是觉得我现在的样有蠢?

        他的睫怎么会那么长呢?

        拿起手机，定睛看了很久，也没看个所以然。于是我摇摇，对他说:“没事儿。”

        “怎么了?”陈瑀疑惑，偏问我，他的呼的。我这才发现，我们离得那么近，近到可以数清楚他的睫。

        陈大仙在五年前离开了石城，去了南方，专在“上社会”谋生。他靠给当地官看风、改运赚的盆满钵满。两年前，他的客之一——一位官落，警方在搜查赃时，意外发现其居住的别墅中的一个神秘房间——里面供奉着各路“神仙”，架上的摆件琳琅满目——后来经调查，都是这几年陆陆续续从陈大仙那里“求”来的。

        结果第二天，还是烧不退。

        他很试探的抬起胳膊，了我的:“傻乎乎的。”

        火车上的网络并不是很好，图片加载了很久才来，赫然映我帘的不是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而是一张不甚清晰的照片。照片上的男白白净净，看起来竟然有种书生的觉。

        “你们现在才意识到他是个骗啊！”娟姨撇撇嘴，“要是算命的那么神，他怎么不给自己转运啊？怎么不成世界首富啊？”

        “哥，你把他的照片放大一。”我边说着，边凑近手机看。

        怎么觉得这个人那么熟悉?

        “这件事轰动一时，还上了当地的条。”陈瑀拿着手机给我看，开他的QQ，“这是我截的图。”

        一顿火发来，像是把全的经脉打通，通舒畅。但随后就开始不安——中仿佛有蚂蚁顺着经脉自而上的攀爬，霎那间，汗林立。

        是吧——

        “行了！”陈东升大喝一声，而后又讨好般一样，拍了拍杨兰的手，语气也柔了来：“以前的事就别说了。”

        于是警方顺藤摸瓜，“摸”到了这个陈大仙。而陈大仙其实本命叫陈浩，祖籍就是我们石城的。他在石城就招摇撞骗，到了南方不改本，反而攀上了枝，起了端客的生意。他在警方的审讯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他本人琢磨过一些命理学，不过都是些，并不是真的大师。只是认准了这个市场，把自己包装成了“陈大仙”。而他的那些预言也好、说辞也罢，都只是吃准客的心理，逐个击破罢了。

        娟姨婆婆说：“这孩就是没命啊。”全家人都放弃希望了，只有娟姨一个人没有。她独自抱着去镇上的医院治疗，后来又辗转了几个医院，诊治了是脑膜炎，终于把病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