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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桌上摆满了各种飘香的meishi，李宜勳、岳nainai、徐澈自然地吃着，就只有我僵坐在桌前，筷尖拨nong着碗里的米饭，每一kou都咽得很艰难。

        吃过晚饭后，徐澈独自chu去了，岳nainai也早早回房休息了。偌大的客厅骤然安静xia来，只留xia我和李宜勳，以及一种无所适从的紧绷gan。

        她突然开koudao：“思舟，你想要dian什么新年礼wu么？”

        我xia意识摇tou：”不....不用了....”

        她转过shen来看向我，语气温柔：“你以前，大概没怎么收到过像样的礼wu吧？告诉我你喜huan什么吧，我送你。我原本想自己给你挑，但是之前观察了你很久，也没见你的视线多在什么东西上停留过，我怕我选的不合你心意。”

        ”....真的不用了。”我重复dao，声音更轻了。

        见我这样，她没再jian持。

        静默片刻后，她站起shen走到客厅角落里一架一直蒙着暗红se绒布的钢琴面前。

        她轻轻掀开绒布，坐xia，修长的手指落在黑白琴键上。她没有看谱，一段熟悉而舒缓的旋律便从她指尖liu淌chu来──是《难忘今宵》。

        我坐在沙发上，听着这首本该chu现在阖家团圆时刻的曲zi，心里泛起一阵qiang烈的酸楚。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她没有回tou，手指仍轻搭在琴键上。

        “以前过年，”她忽然问dao，声音比琴声还要轻柔几分，“你家里.....是怎么过的？”

        这个问题太过平常，平常得不像该从她嘴里问chu来。我怔住了，那些被刻意遗忘的冰冷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

        “.....没什么特别的。”我艰涩地回答，“爸妈还没离婚的时候，就是在过年时qiang装无事，在亲朋拜年时，维持着一个表面上的和谐。后来爸妈离婚后，父亲再婚，有了弟弟，新年才终于有了家的样zi。大家会一起放烟花，一起吃年夜饭，一起看chun晚。但是这re闹里也没有我。大年初一初二父亲和继母去各自亲戚家拜年，都是带着弟弟，我就像个外人一样。有时候遇到上门拜年的，父亲那边的亲戚会对我脸se好dian，继母那边的亲戚就完全是客套和敷衍了，我在继母亲戚那边就是个尴尬多余的存在。”

        她沉默地听着，没有打断，也没有评价。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地说：“原来是这样。”

        “我小时候，过年也差不多。”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飘渺，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空dang的大房zi，jing1致的年夜饭，但饭桌上永远只有我一个人。父亲在另一个厅，陪着更重要的客人，而母亲.....被保姆看着，关在卧室。那些re闹和团圆是演给外人看的戏，幕布一落，只剩xia冷。只偶尔有两三次过年，是岳nainai和徐澈陪我的。后来随着父母关系改善，chun节过得才稍微有一dian家的样zi。可也还是很压抑。”

        她站起shen，朝我走来，在我附近的沙发坐xia。

        “思舟，大年初二我们就chu发去法国怎么样？到时候就我们两个人。”她说了一句突兀但又不突兀的话。

        巨大的抗拒和无力gan瞬间渗透了四肢百骸。

        我不愿意。

        我不愿意彻底成为她的附庸，我不愿意彻底无法回国。

        可我还能说什么？还能zuo什么？反抗的的力气早已在一次次威胁、折磨和驯化中消耗殆尽。

        我低xiatou，避开她的注视，用尽全shen力气压xiahou咙里的哽咽和颤抖。最终，一个轻的几乎听不见的音节从唇间挤chu：

        “.....好。”

        听到我的答案，一声愉悦的轻笑从她唇边溢c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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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洗漱完毕后，她环住了我，yan睛里的yu望很明显。

        “我....我xia面还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