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和尾，不禁焦躁吐着蛇信，蛇和上半像风中的旗帜一样左右摆动，显然是攻击的姿态。

        “好啦，别生气。”抚过丽的天鹅，她的视线才挪向通乌黑的蛇上，将它从肩上拎起，在它两只各印轻柔的吻：“我要去议事厅了，你们都来吧。”

        她忽然降临的之吻令躁动的它平息来，但它没有忘记朝天鹅炫耀的得意神，柔的躯一圈一圈环上她的手腕、小臂，最后绕住了她的脖，变成一条静止不动的黑玛瑙项圈——即使她离开他，他也要将她牢牢困在自己的纠缠里。

        天鹅也从她的膝上来，张开雪白的双翼，飞到窗边，轻盈地跃窗，消于树影之间。

        她舒了气，这才唤维卡诺来。

        化天鹅的阿波罗没有飞回德尔斐，而是往阿尔忒弥斯所在的以弗所飞去。

        它过黎明深蓝的天空，到以弗所时，鲜艳的曙光已经铺遍整个东方。

        它纵穿密密叠叠的圣树林，树叶往两边自动分开，晨光披拂的金神庙。天鹅优雅地降临、收翼，变作负银弓金箭的俊青年。

        伊芙琴早在那儿等候，她从神树后走来，像绿叶中陡然旋的一朵白栀，清澈而优。

        “谢您，灿烂的阿波罗神。”她接过他递来的圣泉，语意激：“给您添麻烦了，我的母亲还好吗？”

        “她很好。”他陡然想起昨夜那场三人事，别过脸，耳尖腾起淡淡的红晕。

        “好了伊芙琴，我还有别的事要理，先离开了。”

        匆匆来访的光明神复又化作天鹅悄然离去。伊芙琴拿着圣泉，走到彩绘门廊之，忽然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她心一紧，立刻将圣泉收长袍，然后转过，朝后人行礼：“尊敬的女神，抱歉我冲撞了您。”

        来者正是阿波罗的孪生姊妹阿尔忒弥斯。英武丽的女神一飒然猎装，形挑，比她一个，她垂望着神紧张的少女，问：“伊芙琴，你刚刚同谁见面了？”

        伊芙琴犹疑，垂不言语。女神的语气冷来：“你准备隐瞒我吗？”

        “是阿波罗神。”伊芙琴轻声说：“我又托他为我带圣泉，请您原谅我私自行事。”

        “我就知。”女神轻叹一声：“可你上次答应过我，只会有那一次。你违背了你的承诺。”

        “请您责罚我吧。”这欺骗的罪名压得伊芙琴抬不起来，她紧盯着地面，双眸逐渐蓄满晶莹的泪：“我不会有任何怨恨之心。”

        “罢了。我并不想责怪你。”阿尔忒弥斯说：“我也只是希望你能尽快忘掉你母亲，她注定是要死的，对她的想念会让你日后加倍痛苦。”

        “我不明白。”伊芙琴痛苦地蹙眉，泪徐徐淌：“为什么母亲非得被俄瑞斯杀死？”

        “你在质疑命运的安排吗？”女神语调加重，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不，我不敢。”伊芙琴抬起袖，抹去脸上的泪，语气轻柔，却夹杂几分倔：“如果我敢于质疑，或许我当初不会表面自愿地被父亲架上火堆，献祭给您。”

        阿尔忒弥斯微怔，她忆起那血淋淋的往事，再叹一声，抚摸少女垂在肩的长发：“好了，不要再提起过去了。”

        “你要知，命运女神从不知晓怜悯，连神都无法逃脱她们的宰制，何况你母亲那样的凡人？”她说：“命运之线一经织，便无从更改，尤其对你们这样罪恶的家族，休想逃脱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