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直到她必须返回北京和香港，理积压的工作，尤其是《玄都手札》的宣传事宜。

        其中一个重要的环节，是一档国一线卫视的王牌综艺节目，旨在宣传新剧。节目组同时邀请了霍一和齐雁声。收到行程单时，霍一的目光在“齐雁声”三个字上停顿了几秒。一种复杂的绪涌上心——有些许不可避免的尴尬，有对再次同台可能引发的不受控反应的警惕，或许还有一丝……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隐秘的期待。

        然而，机缘巧合，或者说，是霍一潜意识里或许推动了某种“巧合”——齐雁声那边最终因与一场早已约定的重要粤剧演档期冲突，婉拒了这次综艺录制。节目播时，只有霍一和男主角林君扬作为代表参加。

        录制现场灯光璀璨，主持人妙语连珠，林君扬格温和，合度极。霍一的表现无可挑剔，她冷静、理智地回答关于剧本创作、角理解的问题，偶尔在主持人的调侃恰到好的、略带羞涩的笑容。她提到“齐雁声老师”时，语气恭敬而专业，完全是对待一位值得尊敬的艺术家的态度。

        一切都完地照程行。

        但只有霍一知，当主持人提到“齐雁声”这个名字时，她的心漏了一拍。当大屏幕上播放《玄都》片花，现令狐喜的特写镜时，她需要极力克制，才能不让目光过于长久地停留在那个影上。那些镜的画面，与私密记忆里的画面重叠，带来一种近乎晕眩的错位。她微笑着，应对自如，仿佛那个因为这个名字、这张脸而悄然苏醒、蠢蠢动的野兽本不存在。

        节目录制得很成功。结束后，霍一回到后台休息室，卸麦克风，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淡去。一种巨大的疲惫席卷而来，比连续工作48小时还要累。那不是的劳累，而是神上的耗竭。维持那副平静无波的面，隔绝所有不该有的绪和联想，需要耗费她巨大的心力。

        她拿手机，意识地开通讯录，手指在“J”那个字母附近徘徊。她想什么？打电话给齐雁声？说什么？说今天的节目很顺利，可惜你没来？还是问她那场粤剧演成功吗？

        任何一种开场白都显得可笑而多余。她们之间，从来就不是可以随意问候、闲聊的关系。她们的关系，建立在剧本、角、肉和一种危险的智力引之上，唯独缺乏日常的、温的琐碎。

        她最终锁上了手机屏幕，将它扔回包里。

        也好。错开也好。不见面，不联系，让那段关系自然地冷却、褪，对彼此都好。她还有方欣，还有妈妈。那才是她应该投和维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