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那种沉重、复杂、充满张力的关系中探来，一气。她贪恋这种轻松和“正常”，害怕一旦回到北京，回到叶正源那双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睛面前，这来之不易的平静又会被打回原形。

        并非于资源或背景的考量。尽叶正源的份曾经并且依旧是她巨大的庇护伞，但《昭夜行》的巨大成功，已经让她在行业站稳了脚跟，拥有了足够的话语权和独立的资本。她不再是那个必须依附于养母羽翼的年轻女孩了。

        选择方欣，意味着某种程度上对叶正源的背弃。而选择叶正源……那本不是一个选项。她与叶正源之间，从一开始就横亘着无法逾越的鸿沟。她们的关系注定只能在阴影与沉默中畸形地生长，永远见不得光，也永远不可能有世俗意义上的结果。

        霍一掀开被钻去，双手穿过方欣的腋，环抱住她的腰背，然后整个人紧贴着方欣，一条势却又依赖地挤方欣的双之间，夹住了她一条大。她们的严丝合地贴在一起，霍一的埋在方欣的颈窝里，深深了一气。

        而是因为……叶正源本。

        若说谁是“应当”且“愿意”的人，霍一会毫不犹豫地说是方欣。方欣代表着她试图构建的一种新的范式，健康、平等、充满世俗的温。选择方欣，似乎就是选择了一种解脱，一种与过去那个纠结、痛苦、自我厌恶的自己的告别。

        “欣，”她开，声音比想象中还要涩一些，“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这是一个冒险。甚至可能是一场毁灭的坦白。方欣会怎么看她？会觉得她恶心、变态、无可救药吗？还会愿意接受这样一个心藏着如此阴暗秘密的她吗？

        方欣被她的力压得陷床里，随即失笑，也收紧手臂回抱她，受着怀里年轻的温和微微的颤抖。她轻轻拍着霍一的后背，“发生咩事呀?同我讲啦。“

        她的碰温柔而治愈，带着毫不掩饰的怜。霍一看着她，看着这张在柔和光线显得格外柔媚动人的脸，看着她中纯粹的担忧和意。一个念猝不及防地变得清晰无比——她不能欺骗方欣。

        “嗯?”方欣低，对上霍一的视线。霍一的睛带着倦意，还有一种她看不懂的、复杂的渴望。

        如果她决定要尝试抓住这份温，如果她希望和方欣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未来，那么，她就必须坦诚。坦诚那段纠缠了她整个青期、至今仍在影响她的、不堪又无法割舍的禁忌。她不能再让方欣活在一个由半真半假的谎言构建起的泡沫里。

        想到她，想到她或许也会因自己的疏远而到失落——即使那种失落可能极其细微，细微到无人能察觉——霍一的心就像被针尖刺了一，泛起细密的酸胀。

        “哇，你好似一只树熊喔。”

        方欣笑了，朝上张开手臂:“嚟啦。“

        叶正源是威严的，山仰止，令人不敢亵渎。但对她，霍一，却从未真正冷过脸。她的冰冷是对外的铠甲，而霍一，似乎是那铠甲之唯一的例外，是被默许存在的柔隙。

        疲惫如同般涌上，不是的疲倦，而是源于灵魂深的无力。她发现自己仿佛站在一个十字路，无论选择哪个方向，都注定要背负沉重的代价，都无法获得完整的圆满。

        这个念一旦浮现，就像藤蔓一样迅速缠绕住心脏，带来一阵熟悉的窒息。

        方欣眨了眨，似乎有些意外她突然的郑重，但很快便莞尔一笑：“什么事这么严肃？说吧，我听着呢。”

        霍一的心脏在腔里沉重地动着，每一次搏动都带来一阵冰冷的恐慌。但她知，她必须说。这是对方欣的尊重，也是对她自己、对这段关系的负责。

        霍一却无法轻松起来。她垂眸，视线落在两人交缠的发丝，方欣的长发常常卷，染成轻微的棕，此刻跟她的直发散落在一起，依旧泾渭分明。她组织着语言，觉每一

        可是，真的能放弃叶正源吗？

        她无法忘记少女时代，叶正源在百忙之中的、那些零碎却珍贵的陪伴时光。可能是某个深夜回家时，放在厨房温着的一碗甜汤；可能是她生病时，叶正源虽然沉默却始终守在床边的影；可能是她取得一微不足的成绩时，叶正源中一闪而过的、几乎难以捕捉的赞许；也可能是无数次，在她到迷茫或委屈时，叶正源那双冷静的睛看过来，无需言语，就自有一种让她安定来的力量。

        “欣...."霍一忽然低声唤她，低。

        那些心动与敬仰，那些缄默与挣扎，那些无数个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任由禁忌啃噬心的夜晚……它们如此真实而深刻地存在过，塑造了今天的她。真的能够就此与叶正源割席，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吗？

        “让我抱抱你。”霍一说，这不是询问，而是带着一丝撒意味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