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番外(终)
和贺少钦结婚一年零三个月后,林知夏gan到那种熟悉的、吞噬一切的可怕虚无gan又回来了。
一开始,她以为是经期前综合征。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全shen像被灌了铅,只想和床铺rong为一ti,沉沉睡去。但“大姨妈”如期而至,又悄然离去后,那种压抑gan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愈发沉重。
她觉得自己像一艘在海上航行了数月的船,燃料耗尽,在漫无边际的大海上漫无目的地漂liu,完全不知daochaoliu会将她带向何方。没有灯塔,没有岸,只有无尽的、令人窒息的蓝。
这种gan觉上次chu现,是她和前未婚夫傅言书分手的时候――彼时她的患者还没有自杀。那时,她只是觉得心qing低落。
在医院办公室的茶shui间,同事们照例和她闲聊,问候她:“今天还好吗,知夏?”
林知夏努力从嘴角扯chu一个僵ying的笑,用最“正常”的语气回应:“我很好,一切都好。”
然而,她立刻gan到鼻腔泛酸,yan眶迅速涌上湿意。她草草结束了寒暄,几乎是逃jin洗手间,任由泪shui无声地hua落。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了,这明明只是最普通的、善意的闲聊,没人孤立或排挤她,她到底在难过什么?这种无法自控的、毫无缘由的悲伤,让她深gan困惑和疲惫。
就连在和傅言书亲密时,她都觉得自己是“不对劲”的。
起初,傅言书发chu亲re信号时,她本能地想拒绝,但最终抵不过他的撒jiao和jian持,机械地dian了tou。
在傅言书努力取悦她的时候,林知夏清晰地gan到自己的灵魂和shenti完全分离了开来。她的“意识”悬浮在空中,冷漠地俯瞰着两ju赤luo的肉ti纠缠在一起,像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电影。
她并非完全没有生理反应,只是偶尔会在“肉ti”gan到舒适时轻哼几声。她的反应不再像以前那样充满reqing和紧紧的缠绕,一切都显得敷衍而疏离。
“你好湿啊,吱吱,”傅言书摸着她湿漉漉的小xue,赞叹dao,“是不是很舒服?”
“是吗?可是我什么gan觉都没有啊。”林知夏的nei心毫无波澜,甚至闪过一丝麻木。
亲密的时间似乎被无限拉长,过得特别特别慢,林知夏慢慢失去了耐心,带着一丝不耐烦问dao:“你还没she1吗?”
“没有啊。”傅言书有些不解。以往的林知夏,从来不会对zuoaigan到不耐烦,有时兴致来了甚至会在结束后要求他再次返场。
完事后,林知夏立刻躲jin了被zi里,那种隔绝了外界的温nuan又窒息的gan觉,让她gan到一丝wei藉。
傅言书掀开被zi,发现她正在默默liu泪。他赶紧抱紧她,关切地问:“吱吱,对不起,刚刚是不是zuo得不太舒服?”
“不是的。”林知夏只是继续liu泪。她真的不知dao自己到底怎么了,只gan到自己正在被一种无形的力量一diandian掏空。
在她得知那个即将上大学的年轻患者自杀后,医院为她批准了年假。那段日zi,她整天整天躺在床上不起来,在手机上漫无目的地刷着视频。时间失去了意义,世界仿佛只剩xia她和手机屏幕发chu的微光。
“吱吱,那不是你的错。”傅言书坐在床边安wei她,“你千万不要太自责了,别想太多了。”
林知夏知dao这是关心,但这些话如同隔靴搔yang,无法有效安wei到她。她就想沉浸在这片虚无中,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zuo。
当傅言书开始提chu结婚的时候,她只觉得他给了她太大压力。每次和他呆在公寓里,她都gan到要chuan不过气。即使不上班,她也要jian持去楼xia的咖啡店,晒晒太阳,透透气,仿佛公寓就是一个随时会压扁她的牢笼。
少钦也很快发现了林知夏的异常。当他贫嘴犯贱试图逗她开心时,她没有像以前那样笑着追着他打闹,连嘴角都挤不chu一丝笑意。他开始认真反思,自己是否哪里zuo得不够好。
“老婆,是不是因为我爸妈前段时间cui咱们生小孩?”贺少钦想到了唯一“可能”的原因,“你不要往心里去。我已经和他们说了,生小孩要尊重你的想法和安排。”
“不是的。”林知夏低垂着yan睛,声音轻得像一片羽mao,贺少钦看不清她的神se。
他带林知夏去看她最喜huan的轻喜剧aiqing电影,试图让她开心起来。然而,她没有像以往一样放声大笑,而是在故事qinggan到达gaochao时,默默地liuxia了yan泪,然后拿chu纸巾,安静地ca掉。
她开始抗拒所有的社交,无论是贺少钦朋友同事的邀约,还是她自己的。她统统以“shenti不舒服”为由拒绝了。每次贺少钦开开心心回家,想要分享八卦新闻时,看到林知夏抱tui、裹着毯zi蜷缩在沙发上,显得格外悲伤和孤独,他也不好去打扰她。
当寒假开始,她开始一天天不从床上xia来时,她知dao,她的抑郁症又回来了。
她开始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或在深夜醒来,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她会听着悲伤的歌,看着悲伤的小说,任由yan泪无声地打湿枕tou,沉浸在一种绵长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