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豁去了！

        “……行。”      二狗几乎是从牙里挤这个字。

        “二狗啊，”      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腻人的黏糊劲儿，“你瞅着天……也快黑了。嫂家这灯泡……好像也坏了，一闪一闪的，晚上怪吓人的。你……懂这个不？”

        “……行。”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变调了。

        整个狗湾，在夜幕，仿佛沉睡了。

        二狗的心“砰砰”狂，他要是再不明白是咋回事，那他就是个傻了。

        他坐在炕沿上，看着窗外的天一暗去。村里的狗开始叫了，各家各的灯也陆续亮了起来。他能听到邻居家的吵闹声，能闻到空气中飘来的饭菜香。

        他了裂的嘴唇，摸了摸裆里那早已如烙铁般的“兄弟”。

        说完，她像只偷着腥的猫，转了屋，留给二狗一个摇曳生姿的背影。

        “那可太好了！”      香嫂一拍手，脸上满是惊喜，“那……那等天黑透了，你再过来一趟，帮嫂瞅瞅呗？嫂一个人在家，黑灯瞎火的，害怕。”

        这娘们儿到底想哈？      二狗心里犯嘀咕，但嘴上还是老实回答：“以前……跟我爹学过一儿。”

        他一手拎着自己的两个大木桶，另一只手轻松地抄起香嫂那个装满了、没了把手的塑料桶，跟在她后往村东走。

        “客气啥，快喝吧，给嫂帮了这么大忙。”      她不由分说地把瓶到他手里，手指有意无意地在他的手背上划了一。

“二狗，你看这……嫂一个人，也整不了。你力气大，能不能……帮嫂把这桶拎家去？”

        他把自己关在屋里，心脏还在狂。王大喇叭那张嘴，不半个钟，全村都能知他李二狗了王香的院。

        “那嫂可等你啊。”      香嫂的脸上了得逞的笑容，她凑到二狗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吐气如兰地补充了一句：

        他心里骂着，可脑里，却全是香嫂那白花花的脯，那汪汪的睛，还有那句“门不销”的致命邀请。

        二狗脸“唰”地一涨成了猪肝，低着，一句话也说不来，几乎是逃也似的跑回了家。

        她说着，扭了屋。不一会儿，拿来一瓶镇上才有的“宏宝莱”汽，递给二狗。

        王大喇叭手里端着个饭碗，碗里是半碗大酱，她斜着上打量了二狗一番，嘴角一撇，阴阳怪气地开了：

        香嫂看着他动的结和脖上暴起的青筋，神更了。她凑近了些，一好闻的、带着香的女人味儿钻二狗鼻里。

        二狗浑一激灵，仰“咕咚咕咚”就把一瓶汽喝了个底朝天。

        “呦，这不是二狗吗？咋地，从香家来啊？帮人家挑了？真是好样的，知心疼寡妇。”

        “嫂，不用……”

        可二狗知，在这片看似平静的黑暗中，有多少双睛在盯着，有多少张嘴在准备着。而他，今晚要去闯的，不仅仅是王香家那扇不销的门，更是这个村无形的、能杀人的规矩。

        她的话又尖又利，像锥一样扎人。

        这娘们儿……胆也太大了……

        “二狗，你过来的时候，直接推门就行……嫂家那门……不销。”

        她说到“害怕”两个字的时候，脯还故意了。

        香嫂家是村里少有的几家红砖房之一，院也收拾得净。一院，她就地招呼：“二狗，快放，歇会儿。瞅你那一脑门汗，嫂给你拿瓶汽喝。”

        二狗魂不守舍地走香嫂的院，觉自己踩在棉花上一样。刚走到胡同，就迎面撞上了村长媳妇“王大喇叭”。

        一路上，他都能觉到背后那些婆娘们指指的目光，和他自己那在衩里得发疼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