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瑾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晶电视亮着光，映照前方一个裹着毯的小蚕蛹。霍凛走过去坐到她边，开唤：“宝宝？”

        表弟这危言耸听的一大段话把霍瑾听得一愣一愣的，手里的巧克力“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脸立刻变了，涨红了在原地呆了一会儿，然后“嗷”一声扑上去开始挠人，“你胡说！你爸爸才有新孩！我爸爸最喜我了！他才不会不要我呢！”

        “永远只要我一个吗？”

        她虽然力气不大却凶得很，尖尖的指甲一抓一血痕。苏至轩多少知自己这位表一言不合就要发飙的暴脾气，又不敢还手，只能一边抱鼠窜一边连连讨饶，“唉哟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嘶疼疼疼……”

        （2）

        “乖宝，快睡，爸爸在这儿陪你。”他伸手轻拍她单薄的脊背，又低亲吻她的发旋儿。霍瑾的发偏细，和她母亲一模一样，发丝间有烘烘甜丝丝的柑橘清香，是他为她挑选的儿童洗发的味。

        霍凛听了也没什么表，只是轻轻一，说：“我知了，辛苦你了刘，我去看看她。”

        霍凛回了自己房间，先脱西装外套和领带，再把手表一类的饰卸来，仔仔细细地洗过手后，才推开了房间的一扇小门。他和霍瑾住的是相邻的两个房间，中间有一扇小门相连，方便父亲夜晚查看孩睡觉有没有踢被。

        这是实话，随着公司业务越越大，霍凛经常是早晚归，多数时候都只能看到女儿的睡颜。听到孩撒的话语，父亲的也有些心，脆抱着她躺到床上，拽过被盖好，温言：“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爸爸工作忙。”

        这问题来的没没脑的，让霍凛有些想笑。考虑到孩此时正于胡想提问的年纪，前几天也问过其他怪问题，他还是清了清嗓，耐心地回答：“不会的，爸爸只要你一个。”

        她是他的孩，他的骨与血塑造了她的与肉，她上的每一都是他心雕琢的，她是这世上唯一独属于他的生命。

        霍瑾趴在父亲上，觉得像是趴在一艘又大又稳的船上一样，忍不住多嗅了几他上好闻的气息。霍凛常年用的是一款木质男香，调偏冷，和他本人一样沉稳又清冽的质。霍瑾毕竟年龄幼小，还不懂品鉴香，只是单纯地觉得这就是爸爸的味。

，耐心地教育她：“你想啊，现在姑父是只有你一个孩，你才能这么受。可姑父毕竟还这么年轻，保不齐什么时候找了女人，又给你添个小弟弟小妹妹什么的，到时候你可就不是霍家唯一的小公主了！你又没有亲妈，到时候不得让你后妈和弟弟妹妹们合起伙来欺负死啦！我妈说了，男人都是会听枕边风的，你爸爸有了新的孩，心里哪还有你的地位呢？”

        保姆一脸的愁容，事无巨细地向他汇报了大小从早上起床开始的一言一行，重讲到午弟俩不知为何打了一架，阿瑾发了好大的脾气，连晚饭也不肯吃，觉也不愿睡，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理，霍先生您可快去哄哄她吧。

        霍凛见女儿贴着自己闻来闻去，愈发觉得她像个还未断的小婴孩似的，又小又，黏人得很。

        当晚霍凛回到家时，客厅里的一片狼藉已经被收拾好了。时间已过了孩睡觉的儿，因此他没有第一时间去看霍瑾，只把保姆叫过来询问了今天小女儿的况。

        她他，他也她。她会回应他的一切意，比如得到了他的吻后，便也努力地仰起小脑袋，撅着嘴在他巴上亲了一。

        “爸爸，你会有别的孩吗？”她小声问。

        还未到三十的年轻男人，俊且多金，放在女人堆里不知会惹来多少狂蜂浪蝶，实在不像是一个七岁女孩的父亲。保姆阿姨看着那走上楼梯的大背影，在心里悄悄叹息了一声――要不怎么说孩是父母上辈欠的债呢！

        小蚕蛹突然一震，电视上原本正在畅跑酷的里奥也跟着停了，而后毯散开，圆白皙的小女孩钻来，一把摘了上的耳机，转就扎了男人怀里，欣喜万分地叫：“爸爸，你回来啦！”

        “嗯，永远。”

        边上正打扫卫生的保姆一看这俩孩不知怎的又掐了起来，赶紧上前来将两人拉开。苏至轩被抓了个满脸花，哭哭啼啼地回家去了；霍瑾像暴怒的小兽般在家里转来转去，发疯一般地砸了所有一切目之所及的摆件装饰。家里的保姆们那么多，却没有一个敢上前来劝阻她的。要知大小使起儿来那可是六亲不认的，这世界上大概也只有她父亲一个能治得住这混世小王。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霍凛熟练地单手托着女儿站起，想把她放到大床上去。无奈霍瑾像块狗膏药般死死地黏着他，一时半会儿很难扒拉来。

        “因为……想等爸爸嘛……”霍瑾把小脸埋男人颈窝里，像只小狗一样蹭来蹭去，“最近都没有看到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