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里所有需要她的位置，却又光得不留任何可供抓握的痕迹。

        她甚至在后来的日里，还曾和卡斯帕谈起过瑞安。

        那是某个着雨的午后，在温室里，卡斯帕难得地拥有了一午的空闲，于是他百无聊赖地看着艾拉瑞理这些花草。穹的空气湿而温，充满了泥土和植汁的气味，雨敲打在玻璃上，发持续不断的、沉闷的声响。她正用一把小巧的银剪，修剪一株的兰花。她状似无意地开，声音快被雨声埋没。

        “您还记得那个叫瑞安的园丁吗？真是可惜，他当时就差一，就可以回家了。”

        “是吗？现在他还好吗？”

        她没有抬，因此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她提起那个名字时，卡斯帕脸上那份恰到好的惋惜之，他握着书本的手指，有过一瞬间极其细微的收紧。她更不知，几天后，她个人终端上收到的那条来自瑞安的、报平安的信息，每一个字符都是经过卡斯帕的手，被篡改和过滤过的。他让她知他还活着，却用技术手段，永恒地切断了他们之间所有可能的联系。

        他给了她一个虚假的、安全的希望，然后心安理得地，继续扮演着她边那个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艾拉瑞从床上站起来，走到窗边。雨还在，在冰冷的玻璃上划一纵横交错的痕。她看着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那个穿着仆人制服的、面无表的女人。有一瞬间，她觉得这个人很陌生。她以为自己早已将那份彻底抑制住了，但实际上，那种觉就像无孔不的、伴随着雨季的湿空气，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侵蚀了她，她明白自己为何会对卡斯帕的肢接到夸张的恐慌，但她不愿意去深究。每一次，当她的大脑不受控制地产生一关于他的念时――不是喜，而是一种更复杂的、无法定义的牵引――她都会立刻将它压去，用一个更清晰的认知覆盖它：她只是渴望他所拥有的那些东西――权力，自由，以及一个可以被称为“家”的地方。

        她不知的是，在她看着窗外的时候，在庄园的某个角落，一间完全隔音的房间里，卡斯帕正通过一块私人的、加密的数据板，安静地看着一个监控画面。画面的一角，正是她此刻站在窗边的、孤单的背影。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屏幕的光照亮他专注的脸。他看着她。在这座由他亲手打造的、全知全能的世界里，他才是那个真正的囚徒，而她，是他被囚禁于此的神明。他伸手，指尖在冰冷的、光的屏幕上，极其缓慢地，划过她的影像，从发梢到肩胛。

        “，”他对着无人的空气，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呢喃，“你哪儿也去不了。”

        但是卡斯帕并不知，另一个他最不愿意被发现的秘密，已经被艾拉瑞撕开了一个小角。

        那幅不应该被任何看见的画的发现，纯属偶然。

        那天午，庄园的中央清洁系统行着每周一次的例行深度维护。几台大型清洁机人无声地移动，对主楼公共区域行温蒸汽与紫外线消毒，空气里弥漫开一稀薄的、带有金属质的臭氧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