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的察觉。

        她猛地睁，意识检查自己是否被标记。

        没有。

        她看见枕边的男人。

        贺昱晖趴在她的手臂上，沉沉睡着，额发凌乱，轮廓线条在月光中冷峻得近乎不真实。

        金曦望着前沉睡的贺昱晖，呼像卡在，又闷又乱。

        她从不是那种会轻易信任Alpha的Omega。哪怕她自己是S级，哪怕她可以一脚踢翻一群人，也依旧深知Alpha在发期对Omega意味着什么。

        她曾无数次在军队的冷床上用行压抑的意志去熬过那些该死的夜晚；她见过太多Omega被“对”、被“标记”、被“安抚”――她早就不相信有Alpha能有温。

        可现在……

        这个人趴在她的胳膊上，脸颊紧贴着她的伤，像是防她摔床的枕垫。他的呼落在她肌肤上，却克制得一毫米也没越界。

        她意识检查、检查。没有多余的信息素残留，没有任何Alpha留的痕迹。

        他真的，什么都没。

        那一刻，她心底某种原本紧闭的东西，像被人轻轻敲了一，颤了。

        她不想承认，但心那一晃动，是在说：

        ――这个Alpha，也许不是她原本以为的那种“畜生”。

        可这种念刚一冒，她就像被自己打了一耳光般，骤然皱眉，咬紧牙关。

        她不能动摇。不能心。

        她撑着酸痛的，咬牙把他的手举起来，颤着，像是一种对整个事件的迟来的惩罚。

        然后，狠狠地咬了去。

        她每一颗牙齿都咬得发狠，像是在把这些天的屈辱、恨意、羞耻全贯注那一里，哪怕是清醒后第一气，她也宁愿拿来血――而不是说谢。

        可她终究不是机。

        她受到他的温，那灼的血，和一瞬间的微弱颤动。他在她手没有挣扎，也没有怒吼，只是轻轻动了动，醒了。

        贺昱晖睁，眸昏暗，嗓音哑得像夜里被烟酒刮过的玻璃。

        “你醒了？”

        金曦没说话，只是死死咬着，牙都在颤。

        她在恨，恨自己的无力，恨自己的，恨这个Alpha让她动摇，恨自己这份动摇居然来自一个敌人。

        那一，她咬得太久。

        久到他眉一皱，抬手住她后脑勺，却没有推开，只是低声：“咬断也没关系……你气就行。”抑制剂是他打她的血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