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永远不会枯萎，永远不会涸。

        可现在，只剩冰冷的死寂。

        维尔纳试着用手背碰她灰白的脸颊，旁立刻传来护士严厉的制止。

        忽然，她裂发紫的嘴唇微微翕动，似乎想要发声音。

        “维！”

        那是维尔纳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纤长的睫微微颤动，艰难地睁开一条，空而涣散的瞳孔已经无法聚焦。

        “没事了、没事了，已经结束了……”

        她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了，循着声音的方向缓缓移动瞳孔，涩的睑里爬满了可怖的血丝。

        脸已经被冻僵了，她开不了。

        她包裹在纱布脆弱的手指轻微动了一，极其缓慢地蹭过他手背的肤。漂亮的指甲已经变成了枯的墨黑，指尖一艰难地弯曲起来，最终……扣住了他的小指。

        像一只初生的鸟快要摔落悬崖时拼尽全力抓住一树枝。

        那力量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随时都会消失。

        可那种冰凉又固执的，足以把他撕得粉碎。

        第二天，她恢复如初。好像就只是睡了一觉而已，她背起行军装备重新回到了雪山深。

        维尔纳看着红外监视里她越来越渺小的影，一尖锐的酸涩毫无预兆地穿透了他的眶。

        他抿紧嘴唇，将前那层模糊的雾了回去。

        她就像一个木偶，一个只会听从命令的木偶，纵她的线正握在他的手中。

        她是一只被困在笼里的鸟，她永远都不会飞去。

        那个笼，也困住了他自己。

        从那以后，层不允许维尔纳和她产生过多接，甚至开始监视他的行动。

        后来的几个月，她被送到了KRB特工特训班，维尔纳要隔很久才能见她一面。

        又是一个冬天过去了，她似乎已经十八岁了。

        没有人知她的生日，她自己更不可能知。

        可维尔纳还是想为她庆祝一番，带她穿上漂亮的舞裙，化上漂亮的妆容，一起去参加学院的毕业舞会。

        凌晨一三刻，维尔纳悄悄来到她的房间，这个时间，她一定还没有睡。

        台上也不见人影，维尔纳以为她还没课回来。

        正要离开时，突然察觉对面那栋楼的楼竟然坐着一个人。

        维尔纳属实吓了一。

        她是怎么过去的？

        她也看到了维尔纳，从层层叠叠的瓦片上站起，“唰”的一从几十米外了过来。

        她好像在飞……

        维尔纳不敢相信自己的睛，双离开楼的瞬间，她的背后长了两团巨大的黑影，又瞬间消失不见。

        她轻盈地落在台栏杆上，了来。

        “那是什么东西？”

        维尔纳拉着她转过背对着自己，掀开她的衬衫，看到她蝴蝶骨上两正在愈合的血痕。

        金的长发勾起柔和的波浪弧度，顺着脊背的曲线蜿蜒铺展，像月光被雪覆盖的山峦。

        衬衫里只剩一件衣，好的材一览无余，柔的肌肤随着呼若有似无地起伏着。

        三年了，她长大了，个也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女孩了。

        她扯起衣领穿回衬衫，弯腰捡起一只不知哪里来的黑羽，递给维尔纳看。

        “你穿得太少了……快回房间去吧……”

        她听话地回到床上给自己盖好被，安静地躺在那里目送维尔纳离开。

        但是维尔纳暂时还不想走。

        “过几天毕业舞会，你想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