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一小时，若即若离地站在门，像是无意闯，又像是有意挑衅――就是为了今天，在这个局里，被方少看到。

        她站在那里，肩背笔直，神平静得近乎冷漠。仿佛她不是这个局里被名的主角，而只是个偶然路过的旁观者。没有一丝慌乱，没有一丁不安，那份波澜不惊的从容，反倒像一针，钝钝地刺了江放的心。

        她漂亮，温顺，是个好女孩。他是江家独，继承家业本就是他的事，到时候她就是他的太太，为了老婆得罪几个狐朋狗友，算得了什么？

        不是对别人，是对她――

        她就像一座不可攀的冰山，无论外界如何波涛汹涌，她始终岿然不动。

        沈鹊那么好看，和那些人在论坛里PO来的照片并不完全一样，包厢灯光又暗，说不定他们本认不她来。就算认来又怎么样？只要他咬死了不承认，没人能拿他怎么样。

        他忍不住卑劣地想到。

        哪怕她此刻只一丝怯意，他都愿意不顾一切――

        他甚至已经看见了她穿婚纱的样。

        只要她肯，他可以不再玩了，乖乖读书、学习理、成长成一个让她依靠的男人。

        为什么不能是他？

        她怎么可以这么冷静？

        他甚至连后路都规划好了。也许后面方少知了会生气，但只是一个玩，一场约定，没什么大事。等离开这里他就带她走，国，避开这些人，等毕业了就结婚。

        江放忍不住回看了沈鹊一。

        她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来？还是说，她本不在意？

        他猛地笑声来，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疯狂，“她就是沈鹊啊。”

        为什么是方少？

        他也不差。他没谈过恋，洁自好，她会是自己的初恋，以后他还能娶她，光明正大地，把她带回家。

        昏暗的光线斜照在说话的人上，他长着一双多的桃花，尾上挑，带着一丝天生的轻佻。穿一件黑衬衫，领随意解开两颗扣，大片膛。整个人像是黑夜里半眯着的猎豹，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像在看什么不太的表演，带着游刃有余的恶意。

        今天，他彻底没机会了。既然他得不到，那别人也别想好过。

        他只会把她当个新鲜的玩，三天度，一过就扔。

于抬起，慢条斯理地勾了勾唇，“谁啊？这么大的牌面，让我们一群人等她？”

        她就不能害怕一、依赖一、哪怕只是轻轻地朝他看一，示意她需要他？

        愿意豁脸面，豁代价，豁他未来的一切，把她从这场狗屁不通的荒唐里带去。

        她不知惹恼了方少是什么代价吗？还是说，她不在意，觉得有那张脸在，觉得只要有那张脸，就能化险为夷、翻云覆雨？要什么得不到？谁会舍得动她？

        他早就想好了说辞。

        他心忽然泛起一难以言说的恨意。

        可现在，她却冷静得不像是需要他的人。

        而他旁边的两人仍沉在阴影里，看不清长相，只能看一个抬着手，修剪利落的指节间夹着烟，正在玩着手机；另外一个则是懒散地倚着，面前放着一杯酒，几乎没动过，看不清神。

        她的沉默，就像一面光洁而无的镜，将他刚才那些心构建的幻想、动摇、犹豫、挣扎、以及那偷偷滋生的温――全都照得清清楚楚，甚至有些可笑。

        他越想越烦躁，又或者……这一切都是她提前谋划好的？

        时间会让他们忘记这些事。

        ――她是他的女朋友，有怕生。

        方少会娶她吗？不会的。

        沈鹊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包厢最深的角落里，那张宽大的真沙发上并排坐着三个人。位置虽偏，却恰好能俯瞰整个包厢。

        他一瞬间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