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什么？”

        “蜂蜜发酵了不是不能吃了么？”她问。“会不会拉肚。”

        “就是因为喜才不能见面，容易幻灭知么？”傅青淮摇摇，“喜的是画，是表达，不是那个人。再说了，万一是个秃大肚的丑男，叫我以后怎么面对我家里挂的那一副画？”

        “我明天来接你，咱们去见他，好不好？我很早以前就答应过他，如果有一天我遇见了你，一定带你去见他。”

“好，去吧。”陆斯年很合，扶着她的腰往那儿走，“要包场吗？叫店长来？把别的客人都赶走？”

        “不想。”傅青淮说，“我追星从不真实。”

        这回换陆斯年愣了，“你不是很喜时松墨？”

        画家怎么可能看不见？

        “他不是秃丑男。”陆斯年被她逗笑了，”也没有大肚，长得好的。“

        这一回，陆斯年没笑，他神一怔，陷了沉思。

        拿意念画的吗？

        “他看不见你。”

        “青淮。”陆斯年终于开了，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你想不想见时松墨？”

        “去你的。”傅青淮不玩儿了，“回家回家。”

        “要这些算得上什么。我要一辆粉劳斯莱斯，给我把车标贴满碎钻，再个男模当司机，上班的时候不许穿上衣。”傅青淮挑起眉梢，笑看陆斯年。

        他有些不确定，不知她会说什么。

        “我知，不见不见。哎你就不怕我回看上他把你甩了？”

        “傅老师，你这话让Lucien听见该哭了，这是他自己的。”陆斯年打过方向盘，车渐渐驶上大路，“去我那儿好么？”

        “喜。”傅青淮转过去看他的侧脸，无端想起芝兰玉树四个字，“上一次看你穿得这么帅，好像还是时松墨画展那天晚上。哎呀，真是误人，看我被你忽悠的。”

        两人笑着上了车，傅青淮拿起那瓶蜂蜜细看，标签上果然写着      Rose      &      Strawberry      fermented      honey.

        他今夜的确是被周衍搅和得心神不定，可是他也的确想把一切都告诉她。

        “真不要？”陆斯年难掩笑意，故意站着不动。

        他想证明给自己看，即使她什么都知，他们的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傅青淮不明白，看他神不太对，以为是淳江那边的事不顺利，也没再说话。

        “去你的，回家回家。”

        他会把一切都告诉她，一切。

        “今天不行，说好了要回我爸妈家的。哎，你今天穿这好看呢。怎么今天想起来得瑟了？”

        “你都跟别的男人吃饭了，我再不努力一怎么行？你喜？”

        车从市中心拐上了南屏大，又从南屏大拐越来越仄的巷里，终于停在一老旧的居民楼。

        “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