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机发嗡嗡的声响，房间里逐渐亮了起来，从午夜变成了白天。

        “咦？看不来你这人醋劲儿还大？”

        “这你都看得来？你会？”

        傅青淮这才看清楚，原来他的窗上装了金属卷帘似的东西。

        傅青淮摇摇，“算了算了，就这么放烤箱吧。这面坯一看就发得特别好，肯定很酥，别坏了。你能知先把烤箱上也算不容易了。”

        像他一样，清雅毅，矛盾的温柔。

        傅青淮是真的服了，“你这份钱人家挣得可不容易，你知这个得几个小时么？她得早上几就起来啊，而且的这么漂亮。”

        “恩，很大。你心疼心疼我吧，别说了。”

        “你放心吧，就她那价钱，熬夜也不吃亏。”陆斯年轻笑了一声，“可惜她交代我自己刷鸡，听起来太麻烦，我不会，要不你将就将就。”

        “好好好，裴媛真厉害，可我只对你兴趣，你能不能也只对我兴趣？”

        浴室的梳洗台上东西不多，是个典型的单男人的样，空气里充满了他上的那种好闻的气味。

        “你有刷油的小刷么？”她问，“拿来我刷。”

        他的东西全看不品牌，沐浴洗发都是这个香气。

        “会一儿吧。大学么，乱七八糟的活动特别多。去年人文院搞了个烘培俱乐，我跟裴媛去凑过闹，不过她比我多了。我跟你说，裴媛可厉害了，她不光会烤面包，还会写联，哦，还会拉小提琴，去年我俩...”

        洗脸池边放了一瓶男士香，简单的方形玻璃瓶，黑标签印着金的法文，面一行小字写着L’eau      de      toilette。

        “我怎么可能有那个？”陆斯年无可奈何地笑，“我只有画画的笔，可不能给你拿来刷这个。”

        傅青淮拿起来打开瓶盖，对着空气了一。纯净的木质香气在薄雾中弥漫，让人想起秋日清晨的一棵树，清冷的空气与第一缕阳光的温在终年青绿的树叶间交织。

        陆斯年笑着绕过理台，走到她边把她打横一抱，往卧室走去，“你去刷牙洗脸等着吃早饭吧，好不好？本来还想着好了早饭哄一哄你，这倒被你看穿我什么都不会了。你男朋友可真不容易，你怎么这么难哄？”

        “她是女的。”

        卧室里还是一片午夜般的黑，陆斯年一路抱着她径直走浴室里，把她放了，又走到床打开了窗帘。

        “女的也不行。”

        “不愧是住曼哈顿的人。”傅青淮放开他的腰，拿起桌上的小纸条看了看，人家连黄都好了装在小盒里，只要刷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