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想辩解，声音却先一步哽咽起来，“我已经很努力了啊。”

        原来被人戳穿谎言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方明明看穿了，却还用这样柔的方式，让她清楚地看见自己有多卑劣。

        夏烟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白意远，骄傲又净的人，此刻却把自己放得这样低，用近乎自的方式提醒她：你在骗我，而我全都知。

        他这句话像刺，扎得她又酸又胀――是啊，不用努力的，可她从一开始就没资格偷懒。

        她着气，声音抖得不成样，“我每天都在想，一步该怎么，该说什么话，该什么样的表……我活得真的好累啊，白意远。”

        白意远的呼顿了顿，伸手想碰她的肩膀，指尖悬在半空又收了回去，只哑声说：“不用努力的。”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掉她巴上的泪珠，指尖带着凉，“夏烟，累了就歇会儿，不用在我面前装的。”

        这句话像决堤的洪，把她死死压住的疲惫全冲了来。

汽似的，“我只是想听听实话而已……哪怕你告诉我，你永远不会喜我。”

        白意远仰起脸看她，睫上还沾着光，真的像只被雨打湿的小狗，声音得可怜：“我是不懂你的难，但我懂累。”

        愧疚像般漫上来，她别开脸，不敢再看他那副模样。

        “我……”她张了张嘴，泪又涌了上来，这一次，却分不清是因为委屈，还是因为那份迟来的、不敢承认的动容。

        夏烟望着他澄澈的睛，忽然觉得自己那些不可摧的理由，在他这份笨拙的温柔面前，碎得像堆泡沫。

        那些撑的镇定、心维持的假面，在白意远那双像被雨淋湿的小狗似的睛里，碎得彻底。

        难要告诉他，接近他本就是场被安排好的戏？难要承认，那些偶尔的温柔里，藏着多少不由己？

        他的掌心很，动作很轻，一也不像对待一个骗。

        那些必须完成的事，那些不能说的苦衷，像条无形的锁链，把她捆在“目的”这条路上，连气都觉得是罪过。

        “我也不想这样的……”最后几个字混在哭声里，轻得像叹息，连她自己都不知，这话说的是不想骗他，还是不想再这样骗自己了。

        这一晚，他们相拥眠。

        原来承认自己累，比承认动心还要难。

        “我努力扮演你喜的样，努力记住你的喜好，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看起来一都不功利。”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铁打的，目标明确，刀枪不，可被他这么轻轻一戳，那些撑着的壳就裂了，里面早就熬得发虚的里。

        她用力抹了把脸，泪却越涌越凶，糊住了视线，也糊住了那些理智的弦。

        “你不懂……”她哽咽着摇，想解释什么，却发现千万绪堵在咙，一个字也说不清楚。

        夏烟的视线忽然就模糊了。

        她猛地别过，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发抖。

        夏烟哭得更凶了，泪顺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