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才就已经和好了，不是吗？”谢因岚低，一个吻落在她的额间：“我刚才只是，有些生气……吓到你了？”

        “夫君，夫君……对，对不起……”

        听着他愈发带上怒气的声音，宋黛直接拉住了他的手，哀求地轻轻晃了晃。

        “夫君……？”宋黛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夫君……”宋黛轻轻摸了摸自己同样着的那张面容，指尖掠过那伤痕，不敢碰：“我是真的很想，很想你……我……我最初骗你，的确是我需要一个孩，侯爷越来越差，若是死了，没有孩的妾室会被夫人打发去庄里吃斋念佛，我好不容易……我拼了命，好不容易才爬侯府来，我不想就这样被赶走……”

        她这般的俊秀人脸，怎么就会被伤到呢？

        终于真的和好了，宋黛旋即心疼地惦记起了谢因岚的脸上的伤……天知，她正苑阁，一看到谢因岚，先是从凉到了脚，再看他脸上残留的血迹和伤，心都要疼死了……

        谢因岚低声说着，声音笃定，宋黛终于着泪，了笑来。

        她知谢因岚有多好，有多自己，就连刚才，她觉得谢因岚在动怒了，意识之间，也竟只是这样哄他一句……

        “我原不知……府中上都不肯谈及你，所以我才找了过去，我，我想过离开的……”宋黛不仅仅是向他陈述自己所的事，她更是在直面自己所的错事。

        “好。”谢因岚乖乖答应着，坐了去，仰起面容来。

        宋黛仔仔细细地为他轻轻涂着药膏，又乎乎地着气，生怕他因为自己的动作而觉得疼痛：“是谁打得你？”

        宋黛的心又疼了一。

        往日种种，她间接手，让自己全家惨死，她也曾动用心机，在初夜被卖之前，借着贵客从窑里脱，更趁机用药让自己成为了奉武侯的第九房妾室……她恶事了这么多，没有一件是会让她觉得后悔的。

        谢因岚沉沉叹气，他终于睁开睛，看向宋黛。

        那谢旬玉，也该轮到他了。

        宋黛定定地看了他很久很久，从他的中，只能看得愧疚和重，她方才再次哭了来，紧紧抱住了他。

        “是我骗了你，夫君，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夫君……会喜这个孩，对吧？”

        她问时，甚至还带着些许的小心翼翼，无论如何，这个孩都带着欺瞒和利用，她很怕谢因岚会因此讨厌他。

        听着她坦白，谢因岚深叹了一气：“所以，你不敢勾引府中其他男丁，就想到了我这个私生？”

        “怎么又哭了……”谢因岚的语调微微拖着，带着些无可奈何的溺：“你还怀着我们的孩，哭多了，对你睛不好。”

        片刻之后，他的手指轻轻回拢，握住了她的手。

        “谢旬玉。”谢因岚：“他从小就欺负我，越是羞辱我，他越开心，我习惯了。”

“你不是！”宋黛立刻尖声打断了他的话。

        谢因岚压着嘴角没有让自己笑容来，小样的还懂遗传学啊，再混一次就不明显了是吧？

        能让她后悔的，只有一件……她真的不应该，不应该骗了这样的一个人，他跟所有的旁人，都不一样……

        熟悉的称呼，谢因岚原本已经带上冷漠的瞳蓦地一，宋黛原本是自本能地哄他，这一刻，她的心间也是一痛。

        “我不知你了什么事，不知你去了哪里，我快要把那几个地方找遍了――”

        宋黛的哭声更惨了些。

        “可你真的不担心，若他长得像我，你该怎么办？”

        “你……这里疼不疼？我给你涂药，好不好？”

        宋黛噎了好几，才终于将自己的绪堪堪收拾地好了一些，她着鼻，微微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低，手也轻轻抚在自己的肚上。

        “当然，这是我们的孩。”

        府中二郎本就早夭，世那里也差不多了……

        谢因岚闭着睛，耳侧却是宋黛凄凄的哭声，他结动了动，恨恨咬着牙：“你知不知，这六个月，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便和了来。

        谢因岚重重闭了闭。

        “可你真的很好，夫君，真的很好……”宋黛紧紧捂着自己的肚：“那时的我觉得，这个孩，会是我在这个世间唯一的人，和我活去的所有指望，我想要给他选一个，我所能选的，最好的爹爹。”

        谢因岚带着嗔怪地看她一，宋黛立刻示弱的神，逗得谢因岚终于笑了一。

        谢因岚愣神间，她终于挣脱了他手臂的禁锢，又立刻双臂挽抱住他的脖颈，一如在那个简陋的院落中一般：“我不许夫君这样说自己。”

        “那会我该收罗的银钱也都有了，自可带他走，不会被人发现的。”

        “我……”宋黛嘴唇动了动，她想据实相告，却又很怕谢因岚因此觉得她是恶毒黑心肝，会离开他：“我……是想，若孩更像汉人，便万事大吉，如真的像了你，等孩长到可以分辨时，侯爷早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