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粉接到冰毒，立刻冒细小的白烟，Ling疼得闷哼一声。

        Ling垂眸看着她泛白的指尖，后颈的旧疤突然隐隐作痛。

        Orm没说话，只是固执地将草粉倒在掌心，轻轻在Ling的伤上。

        她忽然想起四年前Erik把她从孤儿院接走时说的话："记住收养你，是让你寸步不离护着一个人。"

        原来什么"纯血"，不过是为了藏住这冰遁血继的幌。家主让她白天护在侧，夜里潜伏监视，是怕这血脉被雾隐嗅到踪迹，折在明枪暗箭里。

        她没再说话，只是把脸往Ling颈间埋得更深，手臂收得更紧，像是要把刚才错过的心，都一一捂回来。

        Ling的指尖在她后颈顿了顿，没说话，只是得更轻了些。

        她抬时，晨光正透过Ling的发隙照来，在她瞳孔里投细碎的光："他们忌惮这血脉落在木叶手里，怕这冰遁有一天会反过来对付他们。"

        Orm抬撞Ling视线时，Ling的睛没有平时的冷静，只有未褪的后怕和某种更深的东西。

        Orm在Ling颈间蹭了蹭，把脸颊的湿意印在她衣襟上，声音带着发颤的闷："你好奇雾隐为什么要抓我吗？"

        "我的母亲叫冰川雪，"Orm的结了，像有沙粒卡在咙，"是雾隐‘冰川’一族的，他们那脉的冰遁能借势凝结，是血继里特殊的一支。

        那时她只当是寻常的家族护卫，直到夜里的影任务里，现"记录Orm查克拉波动""警惕靠近人"的指令，才隐约觉得不对。

        Ling的指尖穿过她的发，轻轻在她后颈，那里的肤还在发颤。她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刚才在暗河，我以为抓不住你了。"

办，还是……不够。"

        Orm的指甲无意识掐Ling的掌心，"现在盯上了我――因为我是她留的最后一血继"

        Ling另一只手轻轻覆在她背上，声音放得极柔："Orm。"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Orm被碎石划破的膝盖上，"你先理自己的伤。"

        "Orm。"Ling住她要倒粉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省着用，说不定后面还用得上。"

        Orm的眶倏地红了，她张了张嘴，声音刚就带着不易察觉的发颤："你明知我不准……不准你再这样……"

        Orm低着，能看到她颤抖的睫。刚才在暗河里颠簸时没来得及想的事，此刻突然清晰起来――

        她往前一拥，手臂收得又快又紧，带着失控的力。

        话没说完，泪珠已经顺着脸颊来，砸在Ling的衣袖上。

        Orm抬起，睫颤了颤："Ling，要是……要是这次没躲过去。"

        她偏过避开Ling的视线："到时候你就快走，他们要的是我的血继，不会痛杀手的。"

        声音很轻，却像块石，稳稳落在Orm心上。

        "其实……"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刚才在断崖边，我不是想牺牲自己，是怕……"声音低得像耳语，"怕你落在雾隐手里。"

        Ling把她往怀里了，让她贴得更紧些，巴抵着她发蹭了蹭，声音低得像埋在夜里："天亮前，我们先歇着吧。"

        如果刚才抓不住那枯木，如果Ling的风遁没能稳住重心，如果……她不敢再想去。

        草叶上的顺着叶脉来，滴在两人交握的手背上，凉得刺骨。"二十年前雾隐清洗血继家族，她逃到木叶，可还是没躲过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