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黑暗荒诞的戏剧”

        “抛弃善良，我的小然，你可以拥有全世界。”

        电话那tou的声音，像一条冰冷的、hua腻的蛇，顺着电liu钻jin陈然的耳朵，缠绕上她的心脏。

        那声音里没有蛊惑，也没有劝诱，只有一种陈述事实般的、理所当然的平静。

        仿佛“善良”这个词，本shen就是一种原罪，一种该被剔除的、无用的累赘。

        陈然没有立刻说话。

        她将手机从耳边拿开，anxia了免提，然后将它平放在茶几上。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电liu里传来的几不可闻的呼xi声，和窗外那座城市永恒的、低沉的嗡鸣。

        她需要这dian距离，来隔绝陈祁那无孔不ru的、令人窒息的掌控gan。

        “这些资料。”

        陈然终于开kou，声音很冷，“不是通过正常渠dao能拿到的。沈闵行早就把这些证据清理得gan1gan1净净。连沈家的he心成员，都未必知dao得这么清楚。”

        她的指尖在冰凉的玻璃茶几上轻轻地划着，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平复自己nei心的波澜。

        “你动用了黑市的力量，对不对？或者说，你接chu2了那些比黑市更深、更黑暗的东西。那些活在阴影里，以贩卖秘密和生命为生的鬣狗。”

        电话那tou传来一声轻笑，那笑声里充满了赞许。

        “我的小然，果然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只会在我shen后哭鼻zi的小女孩了。你学会了思考，学会了分析，甚至学会了用我听不懂的词了。‘鬣狗’？这个形容很贴切，我很喜huan。”

        “回答我的问题。”

        陈然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知dao。”

        陈祁的语气依旧轻松，像是在满足一个孩zi无理取闹的好奇心，“我确实接chu2了一些‘朋友’。他们对沈家的历史很gan兴趣，也对我这位突然冒chu来的、能给他们带来乐zi的‘妹妹’，很gan兴趣。我们zuo了一笔交易。我给他们想要的，他们给我需要的。”

        “你把我也当成了交易的筹码？”

        陈然的指甲在玻璃上划chu一dao刺耳的声响。

        “怎么能叫筹码呢？”

        陈祁故作无辜地反问，“我只是向他们展示了一xia我最得意的作品而已。他们很欣赏你，小然。他们觉得，你很有潜力，成为和我们一样的人。一个真正懂得如何利用规则，而不是被规则束缚的人。”

        “我不想成为和你一样的人。”

        陈然一字一句地说dao，“我不想变成一个没有ganqing，只懂算计的疯zi。”

        “ganqing？”

        陈祁像是听到了什么世界上最可笑的词，又一次笑了起来，“我亲ai的妹妹，你现在和我谈ganqing？你对沈柯，那个把你当成chongwu一样圈养的Omega，有ganqing吗？你对他父亲，那个把你当成磨刀石一样利用的Alpha，有ganqing吗？”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dao你在zuo什么。”

        陈祁的声音冷了xia来，“你利用沈柯的占有yu，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你又在他父亲面前，扮演一个冷静理智的、值得投资的棋zi。你在他们父zi之间周旋，玩nong着他们的ganqing和yu望，把它变成你向上爬的阶梯。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谈‘ganqing’？”

        陈然沉默了。她无法反驳。因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最锋利的刀，jing1准地剖开了她所有的伪装，将她置于一个血淋淋的、无法辩驳的现实面前。

        “你看，你和我，其实是同一种人。”

        电话那tou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玩味的、循循善诱的语调，“我们都痛恨自己的chushen，都渴望摆脱命运的束缚。我们都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唯一的区别是，我比你更早地，抛弃了那些不必要的、ruan弱的东西。”

        “比如，善良。”

        “你看看你手里的那份资料。”

        陈祁的声音里充满了蛊惑的意味，“那里面记载的东西，足以让整个沈家分崩离析。只要你把它交chu去，无论是交给媒ti，还是交给沈家的那些政敌。沈闵行会立刻shen败名裂，沈柯也会从云端跌落泥潭。到时候，你就可以轻易地，摆脱他们所有人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