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登时面如死灰，正转逃避，门忽地一影疾，声音亦如风雷：“谁在那里？”

        她第三次抬手叩门，却在及铜环前猛地缩回。

        ......

        颜昭沉片刻，念及方才公因朝堂之事怒气未息，不若由她撞这番霉，索，“来吧。”

        谁料被抓的那丫鬟正是玉娘。

        她正打定主意妄称“未遇公”，谁知那朱漆大门“吱呀”一声缓开。

        “怎的，还要我替你传话？”颜昭冷笑，侧让，“误了事，你担得起么？”

        颜昭上打量她一番，面上仍带戒备，“新来的？”

        玉娘咬唇片刻，终究低门。

        “是，婢上月始小府。”玉娘低答应，额边细汗已沁。

        玉娘怔了一息，只得应命而去。

        不过说来也怪，自打去起，兄长便时常往西厢阁去。那原是老侯爷在世时辟的清修之所，如今院落已经多年未修缮，始终是个没人的地方，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

        她太了解她那兄长能在书房一坐整日的人，怎会来这脂粉堆里凑趣？

        那一脚踏门槛时，只觉心如鼓，却不知这一步，竟如蝶扇微风，日后将掀起何等波澜……

        茶会过半，就要准备宴餐，后厨却已忙得人仰翻。

        ......

        “难不成要我去？”香菱不耐烦地扯过果盘，“仔细你的差事！若误了时辰，今晚就别想领！”

        玉娘连忙福，低声答，“婢奉大小之命，前来请二公赴后院茶宴。”

        那人一劲装，手中佩剑已三分，正是颜昭。他神如刃，锐利扫过，待看清来人不过是名小丫鬟，眉方缓。

        “我？”玉娘愕然。

        忆起那日庭院里二公冷冽目光，至今想起仍让她脊背发寒。

        “还不快来？”他侧让开一条路，语气不容置疑，“若是耽误了大小的事，你可担待不起。”

        再熬六七日就能回西厢了，若此时被逐府，这月余的苦楚岂不白受？

自寒节匆匆一晤，那人清冷模样便烙在心。侯府规矩森严，男女有别，即便同住一府，除却逢年过节家族聚在一起，平日里是不能互相走动的。

        “啊？”玉娘抬，眸中惊惶未散，“婢在门外等候便是。”

        香菱一边打茶，一边烦躁地回，“哪来功夫挑人？你――”她手一伸，正扯住边一个端着果盘的丫鬟，“你去吧！前院请二公赴宴。”

        “香菱！”一个小丫鬟匆匆跑来，“大小说要请二公赴宴，叫派个机灵的去传话。”

        宋媛一怔，知她此心已深，再拒也无用，便，“我试试罢了，但我那兄长多半不会肯来，别太指望。”

        公府前，玉娘来回踱步。